这一次的震动不似以往,只令人惊叹于江彻的实力。
而是真真正正的掀起了一场滔天巨浪。
许多人都意识到,泰安府宁静了数十年的天,将会因为江彻,而彻底变天。
因为陆家不是普普通通的势力,而是拥有神光境界武者坐镇的泰安府六大顶尖势力,族中先天武者,不下四位。
周围更是围绕了数个先天世家,以及大量的附庸势力,陆家旁支。
对于绝大部分人势力而言,陆家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
这样的势力在许多人眼中,除非遭受巨大变故,否则很难衰落。
可偏偏.变故就这么突然的到来了。
自程家庄结怨开始至今才过去多久?
至多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江彻就覆灭了一方顶尖势力,其心性之狠辣,其目的之险恶,还需要多言吗?
黄姗姗的担忧是有些多余的。
她的背叛,放在寻常时节的确会引起众多唾骂声音,可现在,谁还会在乎一个女人?
他们在意的,是江彻。
是他身上的泰山府镇守都统的官身。
以及,江彻那瞬息万变的实力。
此刻,很多人都觉得江彻早在之前便隐藏了实力,否则,即便是天命之子下凡,也绝难以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连破数境,接连晋升。
更是直面三位老牌元海境界强者而不败,最后,还战而胜之,击败药王谷德高望重的老谷主王平之,生撕了金元寺首座戒恶和尚。
还让陆家家主陆行云死无葬身之地!
这等实力,神光不出,谁能奈何?
年轻一辈?
呵呵
这根本就不是年轻一辈所能够拥有的实力!
以如此强的实力刻意伪装,麻痹众人,是为了什么?
许多人都在散发思绪,越想越觉得害怕。
这分明是泰安府数十年未有之大变局。
数十年来,泰安府江湖势力愈发嚣张,压的官府抬不起头,只能维持现状,这自然是让众人感到无比舒畅。
可对于官府而言就不一定了。
很明显,这就是齐三甲刻意如此。
他要肃清江湖!
想到此处,许多势力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决定暂时一定要夹住尾巴做人,等到此事终结之后再做打算。
至于何时终结?
许多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金元寺的身上。
这一次,金元寺无论想不想,都必须挑头对付江彻。
因为不仅三大首座之一被残忍杀死,附庸其的陆家更是被连根拔起,若是忍下这口气,日后,谁还会服金元寺?
他这个霸主之位,还能坐的安稳吗?
大部分都准备先观望观望,看看金元寺的反应。
若是能将江彻诛杀,亦或者逼走,自是最好不过,他们还能作威作福。
可若是金元寺被官府灭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日后就老老实实的安稳过日子吧,再给官府上眼药,就是找死了。
许多人的想法没有错。
在戒恶和尚被江彻诛杀,撕裂而死的消息传回金元寺后,当即便引起了一场轰动,无数僧侣群情激奋,怒火冲霄。
从来只有金元寺镇杀别人的份儿上,何时轮到其他人敢对金元寺僧侣下杀手的时候?
尤其所杀的还是金元寺三大首座之一。
这是什么?
这是金元寺的脸面!
若是忍了,日后如何称霸泰安府?
他们甚至当场就要打上泰山城,诛杀江彻。
不过关键时刻,还是被主持忘尘和尚叫停。
训斥众多僧众暂压怒火,戒恶之事,自有寺中高层决断。
之后,便敲响了金元寺内的一尊铜钟。
连敲六次,以此祭奠戒恶圆寂。
三次是先天层次的武僧、六次是首座等中高层、至于九次.唯有神光境界的高僧以及主持圆寂时,才会敲响。
大雄宝殿内,灯火通明。
十余道身影盘膝坐在金佛神像之前。
三名老僧面对众人,主持忘尘和尚居中,左右两方则是金元寺内的神光境高僧,也是金元寺内的底蕴,为人惊惧的根本。
佛门武修虽前期战力一般,但往往是年岁越大,实力越强,其寿元与同期正常武者而言,堪称高寿。
而在三大神光境高僧的对面。
则是盘坐着九道身影。
戒贪戒嗔两位首座居于最前,后方依次排开的,则是金元寺内的先天武僧,一空亦在其中。
一寺之内,先天武者超过十位,这才是金元寺赖以称尊的强大之处,甚至能够比肩诸如陆家这等势力的数倍。
众僧无言,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但那只是表象,实际上,在场众僧之人均是满脸愤怒。
“戒恶的事,都知道了吧。”
忘尘和尚打破了宁静。
戒贪最先开口,叫嚣道:
“那江彻魔头行事如此狠辣,完全不将我金元佛门放在眼中,肆意杀害寺中僧人,如今戒恶师兄更是被其残忍杀害。
是可忍,孰不可忍,还请主持下令,贫僧即便是拼死也要为戒恶师兄报仇!”
若不是因为之前的事,罚他看守藏经阁,当日前往援助陆家之人便是他,戒恶师兄是为他死的,焉能不愤怒?
“从来只有我金元寺降妖伏魔,岂有魔头杀我金元寺首座之事?主持.此事绝不能忍,不然,我金元寺日后如何立足?
岂不让人轻视?还有,陆家附庸金元寺,整个泰安府的人谁不知道,江彻敢这么做,就是已经做好了要跟我金元佛门开战的准备。
必须要镇压此魔,以安寺中僧众之心。”
三大首座之首的戒嗔和尚抬起头,一脸沉重。
有他挑头,盘坐于其身后的众多先天武僧也是群情激奋。
“不杀此魔,难安吾心。”
“此人若不除,日后势必将成为我金元佛门的心腹大患。”
“前有一空之战,后有戒恶师叔圆寂,主持.岂能一忍再忍?”
“贫僧宁亡己身,亦要诛杀此魔为戒恶师叔报仇!”
一道道声音响彻,仿若这大雄宝殿并非是佛门净地,而是如同一处匪窝。
人群中,只有一空没有开口,但其清明的眼神,却在众多喊杀声中愈发转化为血色,一道道诡异的血丝,将他的双目充斥。
此刻甚至不敢抬起头,以防被人察觉。
魔性也愈发深厚。
当初他之所以会被江彻找到漏洞,便是因为他自幼所研读的皆为向善的佛经,寺中高僧也都是如此教导他的。
可问题是,随着他的心智愈发成熟,便发现金元寺内的僧侣们,却不是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