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画像上的人吗？</p>

周子晋拧眉，走进密室。</p>

底下有一处出口，可以通向王府外面。</p>

……</p>

陈长志平安归来，许氏自然是喜极而泣。</p>

两人在家里用过晚饭，门却被人敲响了。</p>

“王爷？”</p>

门外周子晋一身便服，语气尊敬：“深夜叨扰，实在不好意思。”</p>

“哪里哪里，快快请进。”</p>

陈长志要跪，却被周子晋一把扶起。</p>

“夫子德高望重，桃李满门，是我要向您行礼才是。”</p>

陈长志坚持要跪：“礼节不可废。何况今日王爷对我，对我的学生和百姓都有大恩，这一礼，您当得起。”</p>

周子晋只好受了他这一礼，而后才进了室内。</p>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桌子上只有一个馒头，和几碗清水。</p>

许氏面上有些惭愧：“家里贫寒，只有粗茶，还望王爷不要嫌弃才是。”</p>

“先生高风亮节，我不在意这些。”周子晋把来意和盘托出，“夫子说认识我，且似乎对朝中之事十分了解，可否请先生说一说？”</p>

半夜来，只为了听旧事？</p>

陈长志面上浮现出几分疑惑来。</p>

周子晋想了想，道：“想要解决饥荒的事情，得掐灭源头，我这一年来不在京城，对京中的情况不是很了解。”</p>

自己失忆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又会引起百姓慌乱。</p>

许氏知道这不是自己一个妇人家能听的，默默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p>

月亮爬至梢头，随着陈长志时而和缓，时而激动的讲述，夜色更加深了。</p>

离开陈长志的家，周子晋翻身上马，没有立刻回到晋王府，而是去了别院。</p>

他早已将路线图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p>

“吁——”</p>

勒住缰绳，下马。</p>

牌匾已经落了一层灰，周子晋在门口站定，心里浮现出了奇异的情绪。</p>

因为无人打理的缘故，门上的锁已经破旧，周子晋摩挲了片刻，还是决定翻墙进去。</p>

“你来了。”</p>

突兀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一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树下，藤椅轻轻摇着，旁边的树干上，有着一个碗大的黑洞。</p>

“你是和余娘子一起来京城的那个人。”</p>

周子晋觉得自己应当是知道他的名字，可是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来京城的第一晚，在那个客栈里与他见过一面。</p>

林明华的汤果然是有问题的。</p>

周子晋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p>

褚念善看着他的反应，眼中出现了几分惊讶。</p>

“褚念善，余娘子的……未婚夫君。”</p>

他把最后的四个字咬得极重。</p>

“未婚夫君？”周子晋笑道，“夺人妻子，你还有理了？”</p>

呵，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倒是想起来林之语是他的妻了么？</p>

褚念善漆黑如墨的眼里多了探究：“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你是记得，还是全忘了。”</p>

要是全都想起来，那可就麻烦了。</p>

“你们不说，我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知道。”</p>

周子晋看着面前的这个熟人，“即使我现在的记忆还是有缺失，但是，我是不会把林之语让给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