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矮人一族,外形接近人类,长寿,喜欢小孩子,天性友爱而善良。

他们大多都是工艺品制作大师。在他们手上,无论精致的机关,或是危险的武器,都是可以随意组合或拆解的小玩意。

矮人天生就很容易投入专注到一件事情里,所以称他们为天生的手工业者也不过分,但不知道是不是太容易投入进去,对其他事物就会不上心,给人脑袋缺根弦的感觉。

因为有惊人的传承手艺,又不在乎财富,善良过头,矮人族总是被伤害。

而且矮人天性喜欢扎堆,总是一个被伤害就像是扯瓜藤一样牵连出一群矮人。

所以这矮人七兄弟在森林深处隐居起来,森林深处十分危险,有各种猛兽盘踞,所以不会有人类来到这里,他们还建造了一个精巧的小木屋,在这里安稳度日。

现在,他们的房子里闯入了一个外来者。

斯诺实在是不能再装下去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睫毛在颤,从听到矮人们似乎和凛绮的关系匪浅后,就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的唇角也不自觉的抿紧。

就是再装也装不像了,他干脆发出点响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听到声音的矮人们立刻朝他看过来。

斯诺也看清楚了矮人们的模样,他们大概只有他的腰那么高,看起来长得都很像,但是仔细看细微处有些不一样,有胖有瘦有高有矮。

他们很像人类,但是有些地方又不太像,比如耳朵和鼻子都太大,脸又很圆。像一个土豆上插了一个胡萝卜鼻子。这种很像人类却不是人类的生物,斯诺还是第一次见到。

此刻,他们齐刷刷六双眼睛,都朝他看过来。

斯诺知道矮人有七个,他进入房子时就观察了床具和餐盘的数量,还有一个矮人刚才被其他矮人齐心合力地抬到了另一张空着的床上。

那么数量就都对上了。

斯诺的视线,缓慢地在好奇地看向他的矮人们脸上转了一圈。顿时脸色发白,肩膀微微发抖,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什么,又半天说不出的样子。

“哦我的天,看看这个小可怜吓成什么样了!”

善良的矮人们立刻给他端来玉米浓汤和黄金酒杯,“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的目光中,有天真澄澈,不掺杂恶意地好奇。

斯诺酝酿了一下情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哽咽了一下,简单把继母迫害他,找猎人将他骗进森林,然后准备杀掉他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哦,你是个人类公主!”

矮人们惊奇极了,面面相觑交换着目光,每个都有些唏嘘,“皇后也太恶毒了!”

斯诺哽咽着,手指紧紧地攥住衣摆,眼泪摇摇欲坠,“后来,我向猎人求饶,猎人看我可怜,就放掉了我,取了野猪的心交给皇后,我逃在森林内,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太饿了,看见桌子上有东西,我实在没有忍住,对不起……”

说的不是谎话,每一句都是真的。斯诺的情感抒发得非常自然,听得矮人们都眼泪汪汪的。

“我们当然不会怪你,可怜的公主。”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留在这里。”

对凛绮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扮可怜招数,在矮人们身上的功效却是1000,斯诺看着面前一张张同情中又夹杂着怜悯的脸,有点恍惚。

他又想到凛绮那张神色冷淡,似乎平时只会挑眉的脸。

“真的吗?!如果能够这样,我真的……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我愿意为你们做饭,洗衣服。我会为我留在这里付出劳动的。”

斯诺将脑海里凛绮的影子赶走,继续楚楚可怜的发挥。

矮人们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说:“你只需要留在这里就行了,你不需要为我们做什么。”

“对,你毕竟是一个公主。”

“你是我们的客人。”

“不。”斯诺断然拒绝,他仰起脸,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又黑又亮,“请让我为你们做点什么吧。请你们不要把我当作客人。把我当作你们的一份子吧。”

就这样,矮人们收留了斯诺。

他们将斯诺刚才睡的床留给了他,其他人挤在一起,并且体贴地说斯诺现在肯定累了,早点休息,灯早早地关上了。

房间暗了以后,斯诺听见他们凑在一起说话,似乎是准备瞒着他,但是并没有完全防备,他们似乎是以为斯诺睡着了,声音很小,但是斯诺一直留意着,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真是太可怜了,继母居然这么对待他。”

“那个地图也是因为这个事情那个人画给他的吧,他不是说因为求饶,那个人就放过他了吗?”

“既然如此,我们就照顾他吧。”

“可是明天我们都还要去矿里工作,他一个人在这里不会很不安全么。”

“只要告诉他不要乱跑,一直好好地待在屋里就不会有事啦!”

“老三还没醒吗?等明天老三醒了再告诉他吧,他肯定会同意收留他的。”

“说实话,其实……叽叽咕咕……虽然说是个英雄……但实在是太……”

“哎……坚持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人类的寿命都很短的。”

后面一部分的话,因为他们的声音太轻,又七嘴八舌,这一个还没说完,那一个就接上,交杂在一起,斯诺竭尽全力也没有听清。

他静静地躺在被窝里,心情非常复杂。

善良的矮人们愿意收留他,他的生命没有了威胁,原本可以放轻松,但是他却毫无困意,听到的每一句话都不停在脑袋里重复,“那个人”指的就是猎人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说得清楚一点。

他很想直截了当地问清楚,但是不行,只能从对话的细枝末节中推理线索,或许以后可以旁敲侧击地去问,但此刻的难受,就像有几千个钩子在缓慢地抓他,斯诺咬紧嘴唇,越是告诉自己冷静,越是难受。

他几乎一夜没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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