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娘的所作所为看不出丝毫的目的性，她和叶婉星，华锦完全不同。”</p>

“你可以仔细想想和娘的相处，可有丝毫的异样？”</p>

“魔神再小心翼翼，也留下了人为的，刻意的痕迹。”</p>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p>

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如果柳南絮的存在当真是个阴谋，那一定能找到破绽。</p>

带着答案找问题，很多细节都会无所遁形。</p>

但叶清黎过了许久，疲惫又欣喜地道：“没有。”</p>

墨衍低头对叶清黎说：“所以，或许对魔神而言，她也是个意外。”</p>

“魔神想杀你，比起一个深爱你的人，他应该更想要一个能给你带去更大伤害和绝望的人。”</p>

“虽然……”墨衍顿了一下：“虽然娘阴差阳错的，成了逼死你的一环。”</p>

柳南絮不是魔神故意安排的，可柳南絮却因为成了叶清黎的软肋，被当成了插入叶清黎致命处的一把刀。</p>

没有柳南絮的牵制，以叶清黎的韧性，她未必不能反杀水月城叶家，在更大的天地崛起。</p>

这也是叶清黎为什么会问出那个问题的原因。</p>

柳南絮乍一看问题太大了。</p>

墨衍把该说的都对叶清黎一一说了，剩下的，他只能等叶清黎自己想明白。</p>

他抱着叶清黎走向了床榻，然后把人放了上去，脱去鞋袜和外衣，盖上了被子。</p>

最后他也躺在了叶清黎的身边，将她拥在怀中。</p>

“我会陪着你。”墨衍道。</p>

叶清黎胡乱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却完全没有停歇片刻。</p>

墨衍看着叶清黎陡然苍白了几分的脸色，不自觉紧紧皱起的眉头，抓着他衣衫不放的手，心中酸涩不已。</p>

她太坚强，他会心疼，而她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他只会更心疼。</p>

墨衍不由感到庆幸，幸好，柳南絮的底色至少是干净的。</p>

否则……</p>

纵然如此，小姑娘的遭遇也足够让人万分心疼了。</p>

墨衍闭上了眼睛，同样没睡。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想天下安危，魔神的阴谋，而是自虐般的会想着叶清黎的上辈子。</p>

在他不知道的角落，他的小姑娘已经吃了那么多苦头，遭受了那么多的委屈。</p>

他疑惑过，为什么叶清黎年纪这么小，却看不到稚嫩与天真，看不到活泼与脆弱，整个人被冰雪包裹掩盖，浑身都是一片死寂般的冷意。</p>

现在他知道答案了。</p>

过了很久，两个闭着眼睛的人却没有一个成功睡着。</p>

叶清黎避开了神兽们，独自思考了很久，最终冷静了下来。</p>

她如野草，只要没有被斩草除根，就会见风就长。</p>

她不会被轻易打倒。</p>

“墨衍，我想明白了。”</p>

墨衍睁开了眼睛。</p>

“我还是很庆幸娘的存在，因为她，我懂得爱，相信爱，也被爱着，这样的我，才能走得更长久。”</p>

“如果我从未看见过光亮，那我不会那么坚定地去打破黑暗。”</p>

“娘带给了我希望，让我得以维持住自己的心性，让我经历了这么多，却依旧保有心气。”</p>

叶清黎勾了勾嘴角，眼神和语气却森寒无比：“至于那位魔神……”</p>

“我会亲自去一趟魔界。”</p>

“我要将祂，挫、骨、扬、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