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轻轻的笑了笑,“刘姑姑,你来教导我,是要跟到我家教导吗?”
他们如今还没成亲,她又不会住到王府。
刘姑姑依旧是威严庄重的样子,很是唬人,意有所指,“顾娘子能随意进出王府,还是延王殿下钟爱,非你不娶,您住在王府,奴婢自然也是住在王府的。”
这是在内涵她已经没了清白,就连让萧景夙求来的婚约,也是她勾引萧景夙得来的。
顾意的脸色阴沉了一瞬,“让刘姑姑失望了,我不住在王府,只是住在一个下县里自家的小宅院罢了。”
刘姑姑是意外的样子,“顾娘子和殿下都如此亲密了,竟然还是住在外头。”
顾意笑了笑,“刘姑姑是要我迁就你,住在王府里头吗?”
刘姑姑便不说话了。
赵管家擦了擦脸上的汗,“刘姑姑,您现在教导确实不合适,顾娘子还是个清白的小娘子,您要教导她,只能跟着她走了。”
这话一出,倒是顾意先皱了皱眉,她还有不少的事儿要做,不可能待在家里学什么狗屁规矩,时时刻刻在她的眼皮底下,随时随地被她训一顿。
只是,不能得罪这“尊贵”的奴婢啊,这可是贵妃派来的人。
刘姑姑将更不乐意了,她才不愿意去一个破烂小县城,一个狭窄的宅院里龟缩着。
本来来了这蛮荒之地就不高兴,这王府应该是条件最舒适的地方了。
再说了,娘娘让她做的事情,也只能在王府才行……
顾意思虑片刻,“刘姑姑远道而来,不急着叫规矩,还是先修整两日吧,等殿下伤好醒来再说,我这些日子,就在王府。”
赵管家闻言,连连点头,“刘姑姑,还是先休整休整,路途遥远,想必您辛苦了吧。”
刘姑姑立刻明白了顾意的意思,只是也没了训顾意的念头,皱着眉便跟着赵管家走了。
顾意撇了撇嘴,重新走向萧景夙寝殿的方向。
看来,皇帝这趟派人来,不只是惩罚儿子了,还让不少人留下了吧。
这其中未必就没有奸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那些人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哎,萧景夙,快点醒吧,早点想个法子把这些人给处置掉。
到了萧景夙的寝殿。
这寝殿门口却无端的多了一些人,有些嘈杂。
顾意略略皱眉,向前走了几步,看清楚了这群女子。
全都穿得花枝招展,如开屏孔雀,散发着求偶的信号。
嘴里还喊着,“妾是陛下亲自赐下来伺候延王殿下的人,有这个职责看望延王殿下,照顾他,大人发发慈悲,让妾进去看一眼吧。”
“妾身还熬了老汤,对身体极好,延王殿下喝了想必伤口会更快的好起来。”
“大人,妾身们只是想进去看殿下一眼,您就通融通融了。”
声音各种娇滴滴,围着军师刘思岑还有两个看守的侍卫。
叽叽喳喳的,吵得刘思岑头都快炸了,面色无比难看,在人群后瞧见了顾意,顿时眼前一亮,像是遇到了救星。
“顾娘子,你终于回来了。”
顾意看向这群女子,掩下面上的表情,“她们是?”
刘思岑便小心的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解释道,“她们都是刚刚皇帝赏赐下来的人。你别在意。”
顾意不知该说什么了,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这四个美人,环肥燕瘦,各个漂亮无比,赏心悦目,她并不是介意这个。
她只是介意,这其中一人,眼睛鼻子嘴巴,长得与她好像。
真是日了狗了。
这是巧合吗,怎么可能是巧合?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还是那句老话,牙刷和男人不与人共用。
顾意控制不住的戾气从心底里冒出来,尤其在看见这些个美人均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自己时,更是气闷。
只是有时候,她越是心潮翻涌,越是面色平静,“军师,我先进去吧。”
刘思岑便点点头,“殿下还得有劳顾娘子守着。”
他们同意,倒是这群美人不同意了。
美人有些骄纵的道,“我们都不能进去,凭什么她就能进去了?”
甚至有人直接将矛头对准顾意,“就是,你凭什么能进去?你是什么身份?”
顾意面色似笑非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们,初来乍到,不要那么嚣张,不然会倒大霉的。”
“我们哪里嚣张了?不过是前来关怀一下未来夫婿罢了!”
“大胆!”
刘思岑皱着脸,恢复了一脸冷酷,“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仗着是皇上所赐便敢在王府大放厥词?!谁是你的夫君?你若是想嫁人生子,我去说服殿下,他定然愿意放了你!”
那侍妾便直接跪了下来,“妾身知错了,妾身只是一时之间口不择言,殿下是主子,是妾身的主子。”
他依旧皱着眉,“忘却自己的身份,以下犯上,该如何惩处?”
旁边侍卫应声答道,“重打五十大板,丢出府里去。”
侍妾一瞬间面色煞白,像是懵了一般,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连连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妾身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您饶过我吧!”
刘思岑面无表情道,“以后记牢了自己的身份,这府里只有两个主子,一个是殿下,一个便是未来的王妃娘娘。”
“念在你是初犯,去你自己的院子前跪着,跪到明日日出!”
那侍妾便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儿,“妾身知错了,甘愿领罚。”
杀鸡儆猴一波,这堆侍妾便都不敢作妖了。
连连告退,不敢再说什么要进去看萧景夙的话了。
见她们都走了,刘思岑这才朝着顾意笑了笑,有些无奈,“赵管家到底年岁大了些,府里又没有女主人,只好让我来管一管,以往,府里也没有这么些烂事的,安稳的很。”
这话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他嫌弃府里事多,没个正经主子,您~还~是~早~日~嫁~过~来~吧~
顾意有些忍不住想笑,“军师有才,这招杀鸡儆猴用的挺好的。”
刘思岑扇了扇扇子,更加无奈,“也只能小惩大戒了,毕竟是皇帝赏赐的人,第一日就出了事,难免有打皇帝脸的嫌疑。”
顾意若有所思,“皇帝赏赐的人,那萧景夙是不是还得非睡不可呢?”
这话一出,刘思岑瞪大眼睛,仿佛受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差点惊掉了下巴。
不是,顾娘子说话一向这么狂野吗。
什么睡不睡的?这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词。
反应过来,又瞧着顾意看似平淡的表情,他有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思考一下道,“殿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