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萱心疼坏了,她拉着庄云黛,细细的看着她的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一般都是让绣娘去绣,最后自个儿加个两针就够了,你怎么还绣了一整个?……眼睛疼不疼?手疼不疼?”
她又觉得不太妥,赶忙嘱咐厨房去给庄云黛煮些明目的枸杞红枣汤喝。
赵静萱眼下怀孕刚刚三个月,还没有显怀,她紧张庄云黛,庄云黛也紧张她:“娘,你别操劳那么多,我就是闲来无事绣着玩的,能有多累?”
母女俩相视一笑,温情脉脉。
眼见着快到成亲的日子了,庄云黛有好些时日没跟陆霁青见面,她倒还好,陆霁青却有些扛不住,挑了一日,趁庄云黛出门去酒居盘账的时候,在半路把人给截住了。
庄云黛看着把她拉进小胡同的陆霁青,笑意自唇边溢了出来,不由得打趣道:“光风霁月犹如高岭之花的摄政王,怎么也干起宵小的勾当了?”
这话碧柳哪敢听,赶紧去胡同口帮忙守着望风。
陆霁青抿了抿唇,到底也没有在青天白日里对着庄云黛又搂又抱。
他只要见庄云黛一面,听她说说话,一解相思就是了。
陆霁青正要说什么,眼神却是一凝,落在庄云黛的手背上。
那是先前庄云黛在路上的时候,为了躲避一个跑来跑去的小孩,手蹭到了旁边一处小摊,沾上了一点污渍灰尘。
陆霁青顿了顿,拿出了一方帕子,帮庄云黛轻轻的擦去了手上的污渍。
庄云黛心里甜滋滋的,然而当她眼神落在手帕上时,却微微“咦”了一声。
陆霁青几乎是立时问:“怎么了?我弄痛你了?”
庄云黛无语的看了一眼陆霁青:“大哥,你那力道,轻的去碰水面,估计都不出涟漪的。怎么会弄痛我?”
她抬手从陆霁青手里拿过那方帕子,笑道:“我是觉得你这帕子有些奇怪。素日见你随身帕子,都是素色的,今儿怎么带图案了?”
她翻过其中一面来,露出上头的一簇红豆的图案来。
陆霁青搭眼一看,也是微微蹙眉:“没注意。我是从放帕子的柜子里直接取的。”
他平日里也不爱用带图案的。
这一簇红豆绣工虽说精湛,但到底是不符合他的审美。
他倒是不知,府里做针线活的绣娘,竟然敢这般自作主张?
陆霁青身边没有伺候的丫鬟,几乎事事亲力亲为,只有几个帮着跑腿研墨的小厮。
他又看了那帕子一眼,到底是擦过庄云黛手的,还是把那帕子收了起来,只是准备到时候收起来不用了。
庄云黛没多说什么。
她只是觉得,难道是她多想了?
红豆向来代表着相思,像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这样的相思诗句,也是流传甚广。
突然来了个绣着红豆的帕子,那绣娘是无心之举,还是……?
庄云黛摇了摇头。
算了,她也懒得多想。
毕竟,她相信陆霁青。
哪怕旁人对陆霁青再有意,陆霁青只要不动心,那他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庄云黛没有多想,但有人却一整日都有些神思不属。
永国公府。
仙客时不时的往外张望几眼,看着像是在等什么事情发生。
她的异常,清客是最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