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对于二太太跟临安伯府的人来说,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二太太见着陆霁青,就像见着救命稻草一样。
她期翼的望着儿子。
虽说二太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翼着什么。
陆霁风沉声道:“娘,这些日子,我送你跟妹妹去郊外的庄子住段时间吧。”
二太太一愣,继而有些惶然,腿都软了:“事态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
陆霁风也心烦得很。
那是他的外家!
若是可能,他也不想看着临安伯府出事!
但,旁的不说,光他知道的,够临安伯府吃一壶的就有那么几桩了,但凡他大哥真对临安伯府动了真格的,怕是临安伯府的人能保住命,那就不错了!
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明哲保身,赶紧把娘跟妹妹送出去了!
二太太心急如焚,但在陆霁风的强烈坚持下,还是收拾东西,带着女儿去了郊外的庄子,对外说是病了,去外地山清水秀的地方养病。
安北侯府寿宴上发生的事,大多数人只知道杂耍班子出了差池,让一位小姐落了水这事。
顶多说几句,也是说那杂耍班子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怕是以后没法再在京城里立足了。
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事。
是以,表面上看,也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波。
但,背地里,陆霁青却是开始大量搜集临安伯府的罪证。
先前庄云黛崴脚的时候,陆霁青就收集了部分临安伯府的罪证,当时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倒是可以立即用上了。
陆霁青像是猫抓耗子一样,开始一件一件的把这些事往外抛。
先是临安伯在外嫖娼养外室这等事关风化但不违法的小事,再渐渐到临安伯府与别的商家勾结,欺压租户的违法之事,到了后面,已是到了临安伯府草菅人命,每年都打死几个下人这等事了。
待到庄云黛病好,康王妃带着庄云黛去城外千佛寺烧香的时候,临安伯府那边已经自顾不暇,名声已然是烂大街了。
康王府的马车轱辘辘的压过城外略有些泥泞的官道,往千佛寺行去。
今儿不是休沐日,庄云彤跟庄云期去上学了;偏生这档口赵虞琴发了疹子,赵静萱要在家里照看赵虞琴,没法出来。娘跟妹妹都不出去,赵虞音自然也是待在了家里。
是以今儿这趟千佛寺之行,只有庄云黛,康王妃,并康王妃娘家族里的一个侄女,名唤蔡思菲的。
蔡思菲也是近些日子,刚从老家过来的一名千金小姐。
河西蔡氏,那也算名门望族了。
只是,好似蔡思菲是在老家遇到了什么事,是以蔡家那边把蔡思菲送到了京里,托康王妃帮着在京里找个好人家。到时候他们会把嫁妆发送过来,便让蔡思菲直接在京城出嫁了。
大概是还不算太熟,再加上蔡思菲自己的性子也有些闷,康王妃纵然也是很怜惜这个背井离乡的小辈,两人之间却也没有太热乎。
去程花的时辰长,康王妃也只有抓着庄云黛说话。
说到后面,康王妃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喝了口丫鬟倒的茶水:“我这说的嘴皮子都要秃噜了。”
庄云黛笑着摸出一副棋来:“要不,王妃娘娘,咱们来下会儿棋?下棋总不用说话,您也歇歇嗓子。”
康王妃嗔了庄云黛一眼:“就知道你嫌我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