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伯夫人扶着丫鬟的手,气势汹汹的下了马车。
看到郭将军与庄世农两个人高马大的武夫,凶神恶煞的站在那儿,临安伯夫人瑟缩了下,但想起儿子躺在床上犹如活死人的惨样,她心中怒火又高高烧了起来!
“谁是庄世农!”
郭将军一见这夫人气焰这般嚣张,火气一下子就蹿上来了。
他正要皱眉说什么,庄世农抬手拦住了郭将军,往前走了一步:“我便是庄世农。这位夫人找我有事?”
用那祛疤膏用到现在,庄世农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不少,只余下一些略显斑驳的印子。
饶是如此,临安伯夫人一见庄世农,“啧”了一声,眼里流露出几分轻蔑来。
郭将军那暴脾气又上来了,压都压不住。
他猛地往前一步,怒不可遏:“什么毛病?”
庄世农默然把郭将军拦住。
“这位夫人,你到底有什么事?”庄世农语气冷硬了几分,“若是无事,还请速速离开。”
他们这边动静太多,巷子里的邻居们,已经有几户出来看热闹了。
临安伯夫人恶狠狠的高声道:“我就问你一句话,庄云黛是不是你女儿?!她把我儿子伤成那样,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庄世农神色一变,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跋扈的妇人是谁。
庄世农简直怒极反笑,她竟然还有脸上门来兴师问罪?!
正要开口,就听得闺女的声音蕴着笑传了过来:
“哦?该怎么办?你儿子不是咎由自取嘛?”
院门从里面打了开来,庄云黛由碧柳扶着,正站在院门那儿,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临安伯夫人看着庄云黛,几乎是一眼就认定了,这就是伤她均儿的那个毒妇!
她心中飞快的掠过一个念头——“怪不得!”
这小贱人生成这副模样,也难怪她儿子会被勾走了魂!
但!这还不是要怪这小贱人生得这副浪荡模样,出门在外,连个幂篱也不带,这不是存心勾引人这是什么?!
临安伯夫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是你!是你这毒妇伤了我的均儿!”
庄云黛浅笑道:“你若说的是昨晚那个面带方巾,企图在黑夜中伤人然后被我撂倒的登徒子吗?”
临安伯夫人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扇死这个生得跟狐狸精似得小贱人!
眼里的怒火几乎犹如实质!
“胡说什么!”临安伯夫人捂着胸口,生怕自己被小贱人活活气死,“我儿若是有什么不对的,自有律法来惩治他!至于你将他伤成那样?!”
庄云黛轻飘飘的笑了一声,同临安伯夫人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完全形成了反差:“照你这么说,当我们遇到恶人行凶时,也别反抗了,等着事后律法来惩治恶人就好?”
临安伯夫人是没想到,这小贱人竟然牙尖嘴利如斯?!
她还以为就是一个武将家的粗莽丫头!
临安伯夫人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百姓们看着,也是看不过眼了,再加上平日里跟庄家人处得都很好,人家庄家的姑娘,没有半点官家小姐的架子,做了好吃的,经常是左邻右舍都送些,人缘好得很。
她们才不管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指指点点的:“还真有脸上门!教出一个登徒子儿子,要我,早就羞愧的不敢出门了!”
“就是就是!”
“看她那叫骂的模样,就知道是个泼妇!”
“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教出那样的儿子,当娘的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不要脸,忒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