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宗说不出话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露馅了。
他眼里有些惊惶,死死的拉住淮阳侯夫人的袖管。
淮阳侯夫人说不下去了,心里不自觉的就开始替白耀宗分辩起来——他还是个四岁的孩子,他懂什么!
却是已然忘了,被她凶戾对待,动辄咒骂的白虞琴也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
这人啊,心一旦偏了,无论如何都是偏心的。
白方臻却是有些尴尬。
好不容易借着安北侯府的面子请来了太医,结果家里头需要看诊的孩子,却是装的!
“太医见笑了,可能是我这小儿,从高处跌落,有些惊着了,这才言语无状……”
白方臻陪着笑,跟段太医解释着。
一道清冽的女声含笑响起:“惊着了?这怎么可能?”
却是一旁的庄云黛。
众人下意识的望了过去。
淮阳侯夫人看到庄云黛就不喜,怒斥道:“你什么意思?!”
庄云黛微微一笑:“字面上的意思,这事,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意外,这位白小少爷,又怎么可能会惊着?”
白耀宗脑子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她竟然真的查到了?!
淮阳侯夫人冷笑一声:“不是意外还用得着你说?!是那死丫头蓄意把耀儿推下假山!”
说到这,淮阳侯夫人又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赵静萱与白虞琴。
白虞琴早已止住了哭,但这会儿祖母瞪过来,她心里还是委屈得紧。
她抓着母亲的衣襟,小声道:“娘,我没有。”
赵静萱心中又软又酸。
赵静萱声音温柔,手轻轻的拂过白虞琴的发顶:“娘跟你黛黛姐姐,都相信你没有。你黛黛姐姐这定然是查到了什么。”
白耀宗又是紧张的曲了曲手指头。
淮阳侯夫人哪里肯信,只冷笑:“你们蛇鼠一窝,自然是会替彼此说话!”
庄云黛挑了挑眉,她眼睛本就生得极为漂亮,此时柳叶眉一挑,更显得那双杏眼儿波光潋滟。
“我自然不是空口白说,”庄云黛慢悠悠的,“方才我去假山那,自是发现了证据。”
白耀宗紧张的浑身一僵。
抱着白耀宗的淮阳侯夫人自然是感觉到了什么,她愣了下,有些错愕的看向怀里的白耀宗。
白耀宗却小脸煞白,不敢看淮阳侯夫人的眼睛。
淮阳侯夫人心下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