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彤可喜欢带斌斌玩了。
庄云黛笑着应了一声。
庄云彤高高兴兴的便要从炕上往下爬,爬到一半,想起什么,又悻悻的坐了回去,咬着笔杆子道:“……我还是先写完这两页大字再跟斌斌去玩吧,免得哥哥下学回来看到我没写完他布置的功课,会伤心的。”
庄云黛笑着过去扫了庄云彤写的字一眼,指出了一处错误:“你这儿,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庄云彤仔细一看,果真如大姐说的那样,她那处写错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那,那我再写一张大字……”
小姑娘有些敬佩的看向大姐:“大姐,你好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庄云黛咳咳两声,没好意思说她先前其实也算半个小文盲,也就这些日子庄云期教庄云彤,她跟着学毛笔字,这才懂了字的写法。
毕竟她精神力超绝,学什么都快。
“好好练。”庄云黛拿着装满糖渍山果子的小罐子,“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记得带上斗笠,别淋湿了。”
庄云彤乖乖的仰着小脸应道:“大姐放心,今儿彤彤穿了新棉衣,定然不会淋湿的!”
庄云黛笑着拿出块帕子,轻轻的把庄云彤腮上沾了墨渍的地方擦拭干净。
小屋里一时间暖意融融。
胡婶子为人淳朴,干活又麻利,不过一上午,便穿了将近两千串,着实是很不错。
下午胡婶子又帮着庄云黛砍竹子做竹签,这个活计要稍微辛苦些,但胡婶子依旧任劳任怨,没有半句怨言,上手也很快。
庄云黛看在眼里,下午胡婶子抱着斌斌要穿蓑衣的时候,庄云黛赶忙拦住胡婶子,给她拿了些东西。
除了先前说好的三十文一天的报酬,还有一块布头。
布头不大,但给斌斌做身小衣裳还是绰绰有余的。
胡婶子愣了下,语无伦次的推辞:“不,这,这实在是……”
她今儿本就是打着来帮忙的心,如何能要庄云黛的银钱?
更别提这布头了!
庄云黛却不分由说的将那布头往胡婶子怀里塞:“……婶子,这是我给彤彤阿期做衣裳剩下的布头,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要是再推辞,那就是看不上了。”
胡婶子急得额上冒汗:“不是,黛姐儿,这,这……”
庄云黛笑眯眯的帮着胡婶子把蓑衣披上:“哎,婶子,趁着天色还没黑,你赶紧带斌哥儿家去吧。今儿辛苦了,明儿我去县里卖东西,婶子在家好生休息吧——往后有劳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胡婶子拗不过庄云黛,只得收下了。
她穿着蓑衣,抱着儿子走入雨中。
外头的风雨很冷,但她的心,却是暖洋洋的。
送走了胡婶子,庄云黛脸上的笑落了下来,有些凝重的看向外头的雨帘。
不对劲,以往这个时辰,阿期早就到家了。
今儿都迟了快要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