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我自不量力，没能把你灭了，反倒是把自己赔进去了，只要面对你，我就没办法克制自己，甚至很容易失去理智。”

“你打乱了我所有的生活步调，你让我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甚至你一生气我就能吓出一身的冷汗，我害怕你真的离开我，选择别人。”

“小雪，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你能不能成全我？别离开我好不好？除了你这辈子我都没办法再对别人动心了。”

“哪怕你醒过来打我骂我，就算你不理我也无所谓，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心满意足了。你是我心里认定的人，是这辈子想要共度余生的人，你知道吗？”

“如果我早一点跟你说这些话，或许你就会答应我的求婚呢？你醒过来，我把所有心里话都告诉你，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只要你醒过来，看我一眼就好！”

“小雪……你醒过来……你醒过来……”

他挽着她的手，颤抖的嗓音伴随着眼泪，一点一点倾诉而出。

凤凌雪还是那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梦里，是一片黑暗，突然，一滴炙热的泪珠滚在手背上，那温度烫入她的血肉，顺着肌肤之下的筋脉传入心脏。

黑暗瞬间被点亮，过去的一切仿佛是老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倒带。

夜璟澜你知道吗？

我们的第一次，不是那晚。

不过，还好。

就算你忘记了六年前的一切，现在依然是如此爱我。

我也想看你一眼，可是我好累……仿佛有一只手，将将我推入深渊。

……

顾轻尘本来打算回去，但是走到医院外，又折了回来。

他不忍心离开，走到病房门前想要推门进去。

可是，手指却僵持在门把手上，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到夜璟澜坐在里面。

从前，那般意气风发、骄傲自负的男人，佝偻着身子趴在床前，狼狈而颓废。

失去最爱的人，即便是天之骄子也会瞬间被世界抛弃。

他听着夜璟澜对凤凌雪说的每一句话，心都在隐隐作痛。

虽然早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羁绊不可磨灭，但毕竟夜璟澜失忆了，所以他自己欺骗自己，以为还有机会。

可是没想到，现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此刻坐在病床前的是自己，或许根本就叫不醒风凌雪吧。

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三角关系总会失去平衡的。

何况，他只是一个永远都插不进去的第三者罢了。

凤凌雪从始至终爱的人，只有夜璟澜。

似乎是突然间想明白了，顾轻尘缓缓放开了手。

他莫名苦笑了一下，接着转身离开，背影是那样落寞黯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