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雪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接着整个人都虚弱无力地趴在软榻上。

她浑身滚烫高烧不退，脸色都开始发黑。

夜璟澜虽然已经尽全力将她体内的功力消散了，可七经八脉所受到的创伤却无法治愈。

还有那霸道至极的剧毒，仍然没办法顺利解除。

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夜璟澜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他救不了她的命！

这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他不能失去她。

“凤凌雪你醒醒，你不是会医术吗？你醒过来好不好？”他将她抱在怀里，目光含着雾气，“只要你别死，我答应成全你和夜璟尘还不行吗！求你了，别死！你不是恨我吗？你醒醒，我把命给你，求你了……”

怀里的人如同烂泥般瘫软着，虚弱得像一株飘渺的蒲公英，仿佛被风一吹就消失了。

他心如刀割，一滴眼泪便悄然滑落，滴在她发黑的脸颊上，即便温热，可她依旧毫无反应。

这是他自长大以来，掉的第一滴眼泪。

他从未想过，他会这般在乎怀中的女人。

若是早些知道，他一定不会那样伤害她。

夜璟澜悔恨为什么没能好好待她，为什么要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

如果从一开始她嫁过来时，他就好好地珍惜她爱护她，她也不会自请和离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都是他的错！

是他造的孽！

如果真的要死，他也愿意把自己的命赔给她。

往事种种在他面前恍然而过。

她的一颦一笑，每一次拌嘴，每一次倔强，每一次愤怒，都在他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难以磨灭。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越来越在乎她了。

“夜璟澜……”怀中突然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他激动地看着她，双唇忍不住颤抖：“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我好疼……”她拧眉，嘴唇干裂到话都说不清楚，呢喃着望着他，满眼绝望，“好疼啊……”

“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了……”他痛苦地抱紧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不敢看她苍凉无神的双眼。

“我真的……要死了……吗？”

“不！我不让你死，你不能死……”

“这回……真的是要见阎王了……”

“你别说了，我不准你死，不准！”

“我想……想我哥哥了……下去……就能见到他了吧……呵……”

她撑着嘴角，浅浅一笑，就这么闭上了双眼。

夜璟澜不敢去看她，只死死抱着她的身体，使劲将眼泪个哽咽吞咽回去。

“凌雪……我欠你太多，这条命现在就赔给你……”

他将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腾出一只手来，以内力汇聚于掌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安详而宁静。

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