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北峦一样,南萧的使团是副使先到,安排好一切之后正使才随后跟过来。
“好险,没想到拓跋宏业这蛮子竟然还有这么大胆的计划。”南枭的正史是茶陵王萧承江。
一个三十岁不到,病殃殃的肥胖青年。一身华贵的锦袍,腰间挂着一块温润的白玉。说了两句话,眉毛就拧在一起。
“听说正好赶上一个大内高手在附近,力战那些蛮子才保证大中长公主没有出事!”关泽说道。
现在满世界都是乱七八糟的消息,大致事件没有扭曲,只不过关于安小山的身份就众说纷纭了。
至少关泽得到的消息是,正好有一个皇宫的大内高手到大长公主府去,传纸遇上这事儿奋不顾身,已经力战而死。
最近大乾在满世界抓捕南萧的探子,虽然还有暗丁存在,不过关泽也没有权限调动。就算有权限也不敢胡乱让他们动起来,太危险了。
“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茶陵王捏着眉心问道。
“有那件东西在,应该没问题,不过现在再做这件事,恐怕真的会激怒大乾皇帝!”关泽担心的说道。
茶陵王眉头又是一皱,他何尝不知道,但是对于大长公主,她势在必得。
“王爷想没想过除了大长公主之外,大前还有一位小公主据说文华荟萃,颇懂诗书!”关泽提出另外一个建议。
茶陵王坚定地摇了摇头。关泽也是无奈,在这为王爷心中天下唯一的能配得上他的女人就只有大长公主,痴心一片,整个南萧都知道。
关泽没有见过大长公主,但是在茶陵王家中看过她的画像,的确是惊为天人,不比自己那个堂妹小关后差,甚至某些风韵更有过之。
三年前一见,茶陵王对大长公主可以说爱慕以极。据说每月有十天左右茶陵王都是对着大长公主的画像独自焚香弹琴。思慕之心,天下皆知。
“咱们北上带来多少硬手?”茶陵王突然间问道。
关泽眉毛一挑,转瞬就明白了,茶陵王想要干什么。不由的拧着眉毛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王爷,此事一定要慎重,万一卷进去可就不太好了。”关泽立即明白茶陵王想要干什么,但是他也有点担心。
“我就是要卷进去,让大长公主明白本王的心意和决心,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欺负他,她哥哥可以不管,但本王不能不管。”
茶陵王坚定的说道,说完开始一阵咳嗽,关泽赶紧把茶水端过去,茶陵王就着茶水服用了两丸药之后,咳嗽的气势才减下来。
关泽犹豫了半天,这位茶陵王文采风流,气质恢宏,但是这件事上他却非常固执,作为正使他有一切决定权利,最后他还是没有劝出口。
“这件事我试探着去办,王爷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其他吩咐。”关泽问茶陵王。
“让可卿妹妹尽快去见一次大长公主,并把我的一封信捎过去。”茶陵王抚摸着自己肥硕的下巴,轻声的说道。
梅家。
大长公主送走了所有外人,带着兰贵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就剩两个人了。
大长公主身体一软扑进兰贵妃的怀里,无声的痛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兰贵妃的衣襟,兰贵妃也跟着流下了眼泪,轻轻抚慰着大长公主。
敢提着弓箭,硬抗北峦蛮族武士的大长公主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坚强,她也很柔弱,但是这种柔弱她不敢给任何人看。
在外人面前,她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高冷、优雅、高贵,不可一世的坚强。甚至对任何人都清冷不假辞,色对任何困难都不屑一顾,仿佛他是那世间最坚强的傲雪寒梅。
只有兰贵妃这种通病相连的人,才明白女人在这个世界上越是坚强受到的打击就越大,现在看似是和亲事件,何尝每把大长公主卷尽着权利争斗的漩涡。
现在想找个地方哭都不能让下人知道,不能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呈现给别人,只能在自己的怀里默默的哭泣。
“幸亏小山,不然今日恐怕生死两难了,可惜了他是个太监。”大长公主擦着眼泪笔直的坐在那里,仿佛一瞬间又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坚强。
兰贵妃猛然惊醒,悲戚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这是第二次大长公主当着她的面夸奖安小山了,兰贵妃忍不住的想到。如果他不是个太监,你到底想干啥?
还有以前你说他可是‘’那个奴才‘’,现在竟然直接呼他的名字。
大长公主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丝毫没有注意到手帕交兰贵妃已经眼神如刀的看着她。
“你运气真好,在深宫之中还有这样的人可以依靠,他帮了你很多吧。”
大长公主感叹着,她是发自内心的感叹,兰贵妃能在困境之中有这样一个人帮助她。
兰贵妃舔了舔嘴唇,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安小山这坏蛋是不是漏了底儿了?他可是换了衣服了。
她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大长公主不知道自己一句随意的感叹,差点把兰贵妃的胆儿吓破了。
“什么幸运不幸运的,一个小太监而已,唉,倒是帮了我不少忙,让我的日子好过了一些,也仅此而已。”兰贵妃假意谦虚着,一颗心脏差点都从嘴里跳出来了。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他这种能文能武的人竟然是个小太监。如果不是太监,这朝中有几个年轻人能跟他比?想来,如果当年你没有嫁给我哥哥,找了这样一个夫君,你一定会很快活吧。”
大长公主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今天她情绪波动很大,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结果她抬头的时候发现兰贵妃正惊恐的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这么说?”兰贵妃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