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不需要跟着江家队列,温知允也不需要特意去太医院,他们只需要拿着太子腰牌,即可大大咧咧地驾车进入。
就是昨天晚上太兴奋,以至于没睡几个钟头,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才比许默迟来这大半个时辰。
但依旧不影响他们的高亢情绪。
姜笙自诩皇城老熟人,指着地上金闪闪的砖介绍,“二哥我告诉你哦,这不是金子做的砖,就是在窑里烧出来的土,因为工艺太过复杂堪比黄金,称他金砖也不为过。”
郑如谦恍然大悟点头。
其实这些他老早就知道了,只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又不一样。
难得妹妹装出几分成熟老道,郑老二又起坏心眼子,“既然工艺复杂堪比黄金,那为什么不用黄金直接铺路算了,还省得工匠麻烦。”
本以为姜笙会后悔刚才显摆,又或者懊恼答不出来。
没想到她双目明亮,又兴奋又好奇,“是哦,为什么不用金子直接铺呢?”
真正赤城的孩子,勇于面对无知。
郑如谦扶额,没想到球踢回给自己了,可问题是他也不知道啊。
俩人齐刷刷看向身边抿嘴笑的温知允。
温小四用摊手回答,“我只知道黄连肉蔻灵芝,不知道金子跟金砖的选择。”
眼看着俩兄妹就要大眼瞪小眼,偏殿里更衣的长宴与许默终于走出。
在前头引路的小吴公公点头哈腰,转身的时候收到目光示意,他立即上前两步,“见过江姑娘,见过小温大夫,见过郑二爷,咱们这皇城里之所以用金砖而不用金子,是因为金砖不怕踩压,金子一掐一个印。”
黄金的软度,人尽皆知。
在收到金以后,用牙齿咬一咬,也成为辨认真假的基础手段。
黄金铺成的路,踩上去一个脚印,压过去一道车轮,转眼就不能看了。
“小吴公公真聪明。”姜笙不吝夸奖,“真是多谢你啦。”
“江姑娘太过客气。”小吴公公受宠若惊,“都是太子殿下让奴才讲的,不过是拾人牙慧。”
原来是长宴示意他解释的,也就不奇怪他一个太监敢主动接话了。
姜笙的头脑中模糊闪过什么。
她想起来跟着江二夫人赴宴的时候,遇到贺家夫人赠镯的举动,下意识拔出发间的金簪,笑眯眯道,“感谢小吴公公解惑,这簪子就当做谢礼啦。”
“哎唷,使不得使不得。”小吴公公吓得连连后退,“奴才替主子解疑答惑很正常,哪里还能再要主子的答谢,使不得呀。”
“公公这番话值得。”姜笙瞟了眼哥哥们,见没人阻止,索性强行塞过去。
主人家赏赐的金簪,沉甸甸且足量,将来无论是带出宫还是融成金锭子,都是极好的花用。
小吴公公明明动作推辞,喉管却几次吞咽。
长宴看在眼里,终于出声,“既然是江姑娘的一片心意,公公就且拿着吧。”
小吴公公这才眉开眼笑,顺势将金簪塞入袖袋,“那就多谢江姑娘,多谢太子殿下了,外头还有事情忙,奴这就退下了。”
长宴颔首表示同意。
小吴公公正欲转身,想到什么,又对着姜笙悄声道,“姑娘啊,虽说金砖堪比黄金,但实际上没有达到,不过是造价偏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