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军营视察</p>
第7章 军营视察</p>
“一。”</p>
“杀！”</p>
“二。”</p>
“杀！”</p>
营中校场上，来自各省整训的军队排着军阵，喊杀声震天。</p>
张辅腰间挎着宝刀，在点将台上来回踱步，目光一直停留在校场上，神色肃穆。</p>
踏踏踏！！</p>
一名将领小跑着上前：“禀大将军，镇国公来了！”</p>
听到这话，张辅目光投向了对方身上。</p>
“人在哪儿？”张辅赶紧问道。</p>
镇国公杨轩现在可是朝中掌管军政大权的超级大佬，日理万机，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消遣。</p>
“在营门口，末将得知消息，就第一时间来禀告大将军了。”</p>
“混账，为什么不请镇国公入营。”张辅忍不住骂了一声。</p>
手下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p>
张辅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对方一眼，转身就去交代副将继续组织训练。</p>
而他自己，则带着人前往营门口迎接杨轩。</p>
校场距离营门口有一段距离，为了节省时间，张辅是骑着马过去的。</p>
“镇国公，末将不知道镇国公到来，未有远迎，还请恕罪。”</p>
张辅翻身下马，来到杨轩的面前，抱拳请罪。</p>
“英/国公言重了，我来之前并没有让人提前告诉你们，就是不想影响将士们的训练。”</p>
杨轩笑着说道。</p>
闻言，张辅心里松了口气。</p>
随即便又问道：“镇国公既然来了，为何不入营？”</p>
“军营重地，不相干人等，不得入内，莫非英/国公忘了这条规矩？”</p>
杨轩笑着反问。</p>
张辅面色一滞，这条规矩，很多人都选择性的忘却了。</p>
只有在用得着的时候才会记起来。</p>
张辅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杨轩的表情，心里想着：“镇国公莫非是在敲打我？”</p>
“好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先入营吧！”</p>
“现在整训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来看看效果如何了！”</p>
杨轩看着张辅笑道。</p>
“好。”</p>
“镇国公，请！”</p>
张辅道。</p>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军营。</p>
至于规矩？杨轩是来视察的，又不是来办自己的私事的，岂能混为一谈？</p>
入营的路上，杨轩给张辅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营门口的原因。</p>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不想让那个有点楞的年轻士卒受到处罚。</p>
“现在啊，军中像这种宁愿以下犯上也要坚守原则的年轻人不多了。”</p>
“这个倒是我忽略了，正好趁着这次整训，好好提拔一下这样的年轻人。”</p>
“军营重地，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p>
张辅点点头，认错，紧接着又说。</p>
闻言，杨轩轻轻点头，没再多说什么。</p>
像这样的问题，提一下就好了。</p>
张辅也是靖难老将了，自然明白自己的意思。</p>
“镇国公，我们先去帅帐之中，我也好向您禀报一下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p>
张辅道。</p>
“不用了，直接去校场吧！”</p>
“嘴上说得再好，也不如亲眼看看来的实在。”</p>
杨轩摆摆手，拒绝了。</p>
“那就依镇国公的。”张辅没有反驳杨轩，转头就让人将马牵来。</p>
“校场离这里还是有点距离的，骑马能快点。”张辅解释。</p>
“嗯。”杨轩点了点头，和张辅翻身上马。</p>
他并没有挥动马鞭疾驰，而是四处看着军营中的情况。</p>
许久，一行人来到了校场。</p>
张辅在一旁询问杨轩要不要讲几句话。</p>
杨轩摆摆手拒绝了，他来这里可不是搞那些形式主义的。</p>
“不要打扰将士们的训练，我们随便看看就行。”</p>
张辅点头应是，派了身旁的一名将领去点讲台上告诉副将继续训练。</p>
副将看了一眼杨轩张辅一行人，只能按捺住下去行礼问好的想法。</p>
“继续训练！”</p>
他大声道。</p>
杨轩一边走，一边看将士们的训练。</p>
发现有娃娃兵，还有四五十的老人也在跟着训练。</p>
虽然比例并不高。</p>
“怎么连没成年的娃娃和老人也有？”</p>
他扭头问一旁的张辅。</p>
“回镇国公，他们都是地方卫所的军户，那些年龄大的老人没有成亲，也就没有子嗣，自然没有儿子接替他们。”</p>
“那些娃娃兵，父辈死了，他们就顶了上来。”</p>
张辅解释道。</p>
这些情况，他这个大将军自然是了解过的。</p>
杨轩点点头，嗯了一声。</p>
军户日子最好的时期是洪武永乐两朝。</p>
因为这两朝仗打的最多。</p>
随着日子越来越太平，没什么仗打，军户的收入自然比不上战争时期。</p>
只能依靠那几亩薄田维持生计。</p>
卫所制下的军户，平时种地，战时打仗，农闲的时候，也会组织起来操练。</p>
宣德一朝基本上是太平的，最后打的那一仗，用的也不是地方上调来的卫所兵。</p>
种了十年的地，卫所兵的战力下滑严重，这一点从训练中就能看出来。</p>
而且因为生计问题，没有钱，很多人也娶不上媳妇儿。</p>
在这个极其重视传宗接代的时代，这是很多人所不能接受的。</p>
所以，为了传宗接代，也为了活着，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军户逃亡的现象。</p>
而他们名下的土地，自然成了上面的人的私田了。</p>
卫所制，正在溃败，老朱的那一套，开始不适应时代了。</p>
杨轩的脑海中思绪翻飞，但并没有跟张辅说。</p>
转了一大圈，杨轩发现了不少问题。</p>
他在校场的边上停下，想了想，和张辅说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要紧抓训练。”</p>
“瓦剌派来朝贡的使臣已经在路上了。”</p>
“阅兵的时候，还要请他们观看。”</p>
“还有，军中的老幼，在此次整训结束后，就把他们的户籍改为农户吧，给他们一笔安家费，让他们回家去，总不能让他们断子绝孙啊！”</p>
“而今，玉米等新作物推行已经十多年了，赋税也不高，地里的产出，足够他们吃饱了。”</p>
“攒点钱，再加上安家费，也够娶妻了。”</p>
张辅静静的听着，听到这里，他想了想，说道：“镇国公，这怕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啊！”</p>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市舶司的关税还有倭国的金银，已经运抵京师，这点钱，朝廷还是出得起的。”</p>
“再说了，国库没钱，户部可以打借条向内帑借啊！”</p>
杨轩笑了笑，表示这些不是问题。</p>
户部尚书怕是又要骂人了……张辅跟着笑了笑，什么也没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