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锣响,意味着云州的终覆试也结束了,所有士子不得提前出场,必须等到锣响之后,由收卷官收回卷子之后,才可以统一离场。
尽管是府试的最后一场,题目上已经放松了许多,可大部分士子仍然觉得这次府试的题实在是太难了。
从正场开始,主考官出的题就让许多士子眼前一黑,实在是太过刁钻古怪了,这不是省试,更不是殿试,仅仅是府试啊。
这次云州府试一共举行了四场,分别是正场、初覆、再覆、终覆。帖经共有七十多道题,这已经让许多士子感到了压力。
杂文题居然要求做三篇赋,许多士子做一篇已经是绞尽脑汁,更别提三篇了,还要按照考题限韵去写,实在是太难了。
策论题更是多达五道,许多士子写到了天黑都没写完,却又不得不在考官的催促下交卷。
以至于每次离开考场,都有大量的士子哀叹今次府试可能过不去了。
赵承和安东俊同样感到了极大的压力,一是答题时间不够,特别是最后的策论题,整整五道题,每一题都需要呕心沥血去写,每一道题的答案就算工工整整抄写一遍,都需要个把时辰。
从考场出来之后,安东俊叹了一口气:“赵兄,这次小弟可能要落榜了!”
赵承安慰他道:“不是只有你觉得难,而是大家都觉得难,你不见周围那些士子纷纷哀叹吗?”
其实赵承虽然这样说,只是尽量安慰安东俊而已。他同样也觉得这次自己可能要落榜,在考之前他已经对这场府试有所准备,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府试的难度。
在来之前,郑玉诚还特意给他加试了一场,由郑玉诚出题,帖经,杂文,策论各设数题。
考试的结果令郑玉诚很满意,他认为只要赵承发挥好,这次府试就完全没有问题。
然而真正到了考场上,当赵承拿到卷子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还是大意了。
郑玉诚有针对性的训练不能说没有作用,正是因为平日里严苛的训练,赵承才能在考场上运笔如飞,虽然答案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但好歹是答完了。
而且这次府试与以往不同,以往的府试确定了中举名额后,一般在正场考试完毕后,就会按照中举名额放出榜单。
而接下来的初覆,再覆和终覆,考题会越来越简单。
这次却不同,正场考试完毕后,仅仅刷掉了三成的士子,剩下七成士子都要再次参加初覆试。
如此一层一层筛选下来,大部分人都心里没有底,不知道自己最终能否上榜。
正场试之后榜单上赵承排名第十九,而安东俊则排到了第一百二十三。
虽然在初覆,再覆,终覆这三场考试中名次稍有变化,可是不到最终放榜,大家心里还是没有底。
担任这次考试的主考官沈原看完了最后一张卷子,开始组织同考官排定名次的时候,苏再兴终于赶到了榆林府。
拉车的马浑身都在冒着热汗,不停地喷着响鼻。驾车的御者也十分疲惫,靠在车辕上歇息。
苏在兴从车厢里走出来,直接敲响了考场的大门,铜制门环拍在木门上的声音在夜里传出很远。
沈原正在写榜单,听到拍门的声音,不由得停了下来。
“是谁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