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刚好四月,海上的水流会向南涌动,乘船一路南下,只要两个多月,就会回到千帆港,从那里回凤凰山,只要半个月。”
“加在一起,不等到七月,我们就到家了,足足省去半年的时间。”
阿呼风看了一眼阿炽:“你认得水路吗?”
阿炽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我知道这条航线,但是没有坐过。”
阿呼风说道:“并不是我老古董,不肯走近路,而是带着你,就等于是带着全族的希望。”
“如果你在路上跑掉了,我们可以把你抓回来,至少也能往回走一段路,四处查看。”
“但是在海上,一个浪头打过来,所有的方向就都失去了,如果你趁机跑掉,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族里人都在等着我把你带回去,我不能让他们的希望落空。”
阿炽皱眉反驳道:“可这次是我自己主动回来的,你们一直在这里等着我,是我主动联系了你们。”
阿呼风反手一把掌抽在阿炽的后脑勺上:“如果不是我带来了你娘的头巾,你会回来?”
此时清河县的县衙里,何主簿正在与一个中年文士对话。
“孙先生,依你之见,冒兄竟然是遇害了?这不大可能吧?”
“实不相瞒,我清河县三年之内已经没有出过人命案了,民风淳朴,地方安靖,有里坊的照应守护,一旦有事,就可以迅速集结,安全得很啊。”
中年文士正是早上在城外勘查痕迹的孙安,他不紧不慢的摇着一把扇子,说道:“据在下观察,凶手得手之后,车轮印一直向北,并没有进城。”
何主簿一拍大腿:“对啊,所以清河县中并无什么凶手。”
孙安摇了摇头:“但这只是凶手在故布迷阵而已,不要被他骗了,车向北,但人一定向南,应该就在这城中。”
何主簿听孙安这样说,不由得感到头疼。
冒五之前来清河县的时候,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县里就算想巴结也巴结不上,更何况冒五神秘兮兮的,许多事情并不适合让别人知道。
所以对冒五的行踪,何主簿还真是无从查起。
孙安说道:“何主簿放心,冒五的尸体,我已经遣人去追,无需担忧,只要有痕迹,就一定能够找得到。”
“我来见何主簿,其实是想要追查凶手。”
“凶手?”何主簿觉得这个孙安有点胡吹大气。连尸体都没见,就能把事情编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孙安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银环放在了桌面上。
“这个银环,应该就是凶手遗留下来的,我来找何主簿,就是想借一下县中的衙役,把这个凶手围住,免得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