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先生这段时间对赵承的印象也改观了很多,似乎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不求上进,而且这小子手段不少,东先生听说李富已经被下了大牢,这次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且,据东先生观察,赵承与周如霜似乎还没有行夫妻之间的敦伦之礼,天天面对这样一个热情似火的小丫头,还能把持得住,这让东先生颇为诧异,不由得对赵承另眼相看。
因为有官府的催婚令,所以民间十四岁结婚的女子实在是太多了,大家都不以为意。东先生打死也想不到赵承不去碰周如霜,是因为觉得对方太小。
“东先生,郑玉诚这人你认得吗?”
赵承想到东先生也是脾气古怪,而且村里人以“先生”二字称之,而且对朝廷取士之策颇为熟悉,平时讲起经书来也算是头头是道,应该与那位郑玉诚认识,至少也该听过名字。
因为他要拜郑玉诚为师,给自己找一个庇护者,以避开洪元奎的报复,所以想从更多的角度去了解一下这位曾经的燕州经学。
东先生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继而马上意识到赵承的目的,应该是想要拜郑玉诚为师。
“怎么?是觉得老夫教得不好,不够资格做你的老师?”东先生面色冷峻,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高兴不起来。本来对赵承的几分欣赏,瞬间化为了乌有。
赵承有点纳闷,尽管东先生也是位先生,但最多是个未中举的生员就算了不起了,如果真的中了举,有了做官的资格,又怎么会困守周家村?
相比之下,郑玉诚可是货真价实的燕州经学,相当于今天的某地级市教育局局长,也是从八品上的正经官身,东先生与其相比,肯定有差距。
这就像一个乡村医生听说病人要去二甲医院挂主任的号而不爽一样,令赵承相当费解。
但是直说出来,又太不给这位东先生面子,赵承只好委婉的说道:“这里面有些其他方面的原因,有些事情,需要借助郑先生曾经的身份。”
这话到了东先生的耳朵里,又听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当然知道郑玉诚这个人,是燕州经学致仕,想必是主持过县试的,这就是曾经的身份。
而赵承说要借助其原来的身份,大概就是在琢磨作弊了,要么是从郑玉诚那里套题,要么是托请还在位的同僚照应。
“哼!歪门邪道!”东先生一脸怒色,拂袖而去。
进了西厢房之前还骂了一句:“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房门才重重的关上。
赵承一脸愕然看着周如霜:“我怎么了我就歪门邪道?”
周如霜小声哀求:“先生脾气不好,郎君你别生气……”
“郎君我吹笛子给你听吧……”
“我不想听!”
“那我做汤饼给你吃。”
赵承叹了一口气:“看在小如霜做汤饼的份上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