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义,你想活着离开这里么?”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凝重无比。
“呵呵。”马宝义笑了笑。
我眼皮微跳,直接说道:“我们两个有什么仇怨,下山之后可以解决,髻娘已经醒了,她羽化过半,我对付不了她,现在的你也对付不了她,沈髻上去拖住了时间,我必须破了这里的风水。”
“如果你拦住我,那我们就只能一起死在这里,给髻娘作伴了。”这些话我没必要隐瞒。
小腹位置胀痛愈发难忍,我这会儿连打斗都做不到。
生死之间,孰是孰非,就只能看马宝义是否能分得清楚了。
也就在这时,梳婆忽然侧身在马宝义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马宝义若有所思,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盯着我一直看着。
我额头上的汗水更多,脊梁骨也不停地蹿寒意。
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摸出来兜里那把接阴用来剪脐带的剪刀。
匕首和哭丧棒已经在和髻娘搏斗之中遗落。
我身上唯一一件利器也就是这个了。
尸丹造成的疼痛,已经让我微微发抖了。
可马宝义要横生枝节,我就别无选择。
也就在这时,马宝义忽然又笑了笑,道:“警惕了不少,也比之前狠了不少,罗十六,你这会儿可以放心一点,我不会和你动手。谁不想活着呢?”
“你身上的伤势,不轻吧?”
“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如何?”
马宝义厚重的声音,都缓和了不少。
我瞳孔紧缩,眼皮也狂跳起来。
马宝义前半截话我觉得欣喜,最后一句,却让我心头发沉。
可我现在,却别无选择……
“说。”我从牙关里头挤出来这一个字。
“下山之后我会想到的。”马宝义直接跨过那窜动的火舌。
这期间火苗已经快要燃尽,木架只剩下灰烬,人皮只有一些残余,烛台早就没了。
马宝义也到了我跟前,此刻梳婆也正近距离地看着我的脸。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过这笑太阴翳,让我瘆得慌。
“怎么样罗十六,你还要很多时间考虑么?看来,你不怎么着急。”马宝义语气倒是平缓了不少。
我也没再说别的了,抬起手,指了指那木梁。
视线也落到石碑上,我一字一句地说:“毁了这石碑,就毁了这风水局的穴眼,髻娘坟就破了,她百年计划,功亏一篑。”
马宝义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精光。
他挣脱开梳婆的搀扶,快步到了木梁之前。
接着他狠狠一脚踹在木梁之上,同时也爆喝一声。
轰的一声闷响,木梁竟直接被踹飞,狠狠地撞击在石碑之上!
又是咔嚓的脆响,整个木梁四分五裂,而石碑……竟然只是开裂了几道缝隙……
我面色变了变,心也落空了半拍。
“还不够……要碎掉才行。”我咬牙说道。
马宝义冷哼了一声,他忽而纵身一跃,又在石碑上借力,紧跟着踩踏至我的肩头,竟然直接飞跃到了房梁之上!
我抬头一看,这大殿顶端,的确有不少同样粗壮的房梁。
心头一凛,我快步往大殿之外跑去。
马宝义已经踹中另一节房梁,闷响之间,那节房梁直挺挺坠落而下,砸向了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