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你叫罗十六,干接阴的,吃死人饭?”忽然,柳中堂冲着我说了句话。
我反应过来,点点头。
柳中堂忽然说了句:“能帮我办件事儿不,也不全是帮我,也当给中书办。”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刘文三。
结果发现刘文三仰着头,走到前头去抽烟了。
这分明是他不想管……或者说,默许我去管?
主要是给老柳帮忙,我其实也想帮,老柳死得那么憋屈可怜,我昨天还在他脑袋上凿了一下……
其它几个村民明显让开了路。
我点点头,走到了柳中堂跟前。
柳中堂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我睁大了眼睛,瞳孔紧缩……
接着他抬起头来,笑呵呵地往前走去。
他脸又抽搐了两下,不过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却消失不见了……
我跟着一起往前,走到了村口。
这会儿警车刚停下来,十几号警察形成了一个小队,正在往里走。
有两个村里头的妇女正在吧嗒吧嗒地说着什么。
村长走在前头,将柳中堂交到了警察手里头。
后面就是警察相应的录笔录。
这事情就很巧合。
负责给我录笔录的,是一个容貌清秀,很耐看的女警花。
她也很惊讶,说:“罗十六,又是你?”我尴尬地挠了挠头。
“两件命案,破案的时候你都在,这可不多见。”
我心里头更尴尬了。
一场笔录下来,加上对其他村民还有刘文三的询问,都差不多到了中午十二点。
好在柳中堂很配合,有的东西不消我们说,他就扯着脖子喊了一句他全都招,不然的话,可能我和刘文三还得跟着走一趟。
至于老柳的尸体,警察没带走。
村里头出面,说能安葬老柳,再加上凶手已经明了,这就没必要带去尸检。
其中有一个小插曲。
那就是关于柳中堂最后给我说的事情,我没有说出来。
另外,我和刘文三回到村里头的时候,我微信多了个好友申请。
看头像,竟然还是那个女警花的!
当时我心跳都砰砰砰加速了很多。
这啥情况……难道还有啥事儿要找我走一趟?
通过了好友申请,那女警花给我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说:“罗十六,和你认识一下,我叫徐诗雨,感觉你和命案有缘,先加上你好友,如果以后有什么案件,或者是疑似的,可以直接联系我询问。”
我心里头:“……”
当然,我可不敢发出去,只能唯唯诺诺地发了嗯嗯两个字。
“十六,咋地了?脸色不好看?”刘文三问了我一句。
我尴尬地说:“没……没事儿。”
微信好友的事儿我没说,不然刘文三肯定又得调侃我。
“行,歇会儿,等晚上找个落葬的地儿,给老柳埋了,上柱香。”
“明天文三叔要带你去做买卖了。”刘文三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半瓶二锅头,砸吧了两口,又躺在院子里头的椅子上打盹儿。
说实在的,勘风水我连半吊子都算不上,全凭死记硬背宅经。
还好判官帽山势,宅经上说得清楚明白。
下午我去给老柳点了个算是山上最好的风水位。
村里头的人动手挖坟,让老柳下葬。
当然,那铁钉是拔了出来,不可能让老柳带入了土。
我刻意等到村民都差不多走散了,这才最后给老柳上了三炷香。
小声地说,柳中堂把他的事儿都告诉我了,我会去办好,让他下去了安安心心地走,莫担心。
明明山里头没刮风,老柳坟头前面的冥纸却漫天飞舞!
那火光也是在半空中闪烁不已。
按照农村老人的话来说,这是下面的人高兴,才会有这种反应。
我心里面也松缓了不少。
也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结果刚走下山,就总觉得背后阴恻恻的,像是有人盯着一样……
这会儿天都又要黑了。
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上山的小土路上,杵着一个人,正远远地眺望着我。
不是马宝忠,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