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直接成了滚瓜葫芦,他一只手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也甩掉了那钢刷,顺着也掐了上来!
这一下,我就觉得脖子被箍死了,半口气都喘不上来!
他神色森冷狰狞,还带着一股变态的冷笑!
我拼命地挣扎,头往下低了一下,顿时就心里头一凉,他穿的,是一双黑漆漆的大头蛤蟆鞋!
我几乎是拼尽了肺里头最后半口气,吼出来了一声:“你是死人!死人头点地!你该在坟地,而不是村里!”
吼完了,我觉得脑子一阵眩晕。
马宝忠的手却忽然松开了,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笑:“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他怎么也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脖子上黏糊糊的格外难受,那些污血更让我一直犯恶心。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却后退了两步,一字一句地说道:“活人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英年早逝。”“我还会来找你的。”说完,他竟然就转过身走出了屋子。
我跌跌撞撞地扶着墙站了起来。
被掐了脖子的窒息感现在才冒起来,我一直拼命地咳,干呕。
感觉都快把肺咳出来了,这才稍微好受了半分。
赶紧跑到井口旁边,打了一桶井水,去洗掉了脖子上的污血。
心头更是后怕,这马宝忠太恐怖了,看起来人模人样,穿的却是死人鞋!
刚才要不是及时看到了,喊出来他是死人,恐怕我连命都没了……
可为啥文三叔没动静?
难道说……文三叔已经被他害了?
心慌之余,我又赶紧跑到了刘文三的房间门口,猛地推开房门,慌张地喊了一声文三叔。
结果刘文三躺在床上,好端端地在睡觉。
地上两个二锅头的空瓶子,一地的花生壳!
“……”我当时骂娘的心都有了!
马宝忠在院子里头和我生死搏斗,刘文三竟然只是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还说他酒量可没那么浅,上一次是被唐小天动了手脚。
我还真信了他的邪!
要是我被掐死了,那就是活脱脱死在他面前的!
无力地回到房间里头,我反锁了两三道房门,然后才躺在床上,疲惫地仰头看着房梁。
迷迷糊糊的我又睡了过去。
睡着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头我妈来到我身边,心疼无比地抚摸我的脖子,说都是她不好,没有保护好我。
这世上恶人太多太多,伤害我的都该死!
我也在一直哭,拉着她的手说我对不起她,要不是我她也不会难产而死,更不会这二十多年当个孤魂野鬼!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的声音。
我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却看见刘文三脸都快杵到我的脸上了。
他笑得都快露出牙床了。
“十六啊!你这一觉睡得可不短!文三叔都喊了你三次了!赶紧起床,粥都凉了!”我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这梦让我很压抑,脑袋里一直回荡我妈的脸。
也就在这时,刘文三忽然皱了皱眉,不自然地说道:“十六,你怎么又把鞋尖对着床?鞋尖朝里鬼上床,你得注意。”
我喘息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了句:“就算是鬼上床,也比被鬼掐死的好,文三叔,你就酒量可真的厉害啊,我昨晚上都快没命了!你愣是没醒一下!”刘文三面色一僵。
我起身,定定地看着床下的鞋,再回想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沉默了一下我才说道:“马宝忠来了,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之后我妈也来了……”
刘文三的脸色,顿时就无比地难看起来。
我抬起头看着刘文三,皱眉道:“文三叔,你别瞒我,这马宝忠他到底是什么人?你肯定知道!”
“他还说会继续来找我,他还想……”说到这里,我声音戛然而止,下意识就捂住了胸口。
那里放着两本书,阴生九术和宅经,都是奶奶给我的,爷爷留下来的遗物!
不管这马宝忠是人是鬼还是尸!他都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