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瘸子本来不想趟“洪水”的,奈何张小郎这孩子,跪着给他磕头,求他来给鲍氏看病。
思前想后,他找了自己闲来无事做的草药膏,给了一盒给张小郎。
“谢谢刘大叔。”
张小郎磕头太用力,额头都青紫了一块。
接过药后,他感激不尽。
“快回家吧,你娘估摸着只是受了皮外伤,涂药就好了,我就不去了,不大方便。”
刘瘸子拉起这孩子,要不是看这孩子年幼可怜,他真的不想.
“恩恩,谢谢刘大叔。”
鲍氏手心里握着儿子给她的药,心想,刘瘸子没来,小郎额头上有伤,用脚趾头想也猜的到这药是怎么来的。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家里也没个耕田,只有一块河滩,等个把月开蚌的时候,请人帮忙打捞河蚌,能卖多少是多少啊。”
没了讨厌的人打搅,老徐氏手脚勤快地带着儿子,将两锅卤味同时卤上。
饶是鲍氏,这个时候心里也放下了防备。
鲍氏看到来人后,关门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袖子,将鼻青脸肿的模样展现给对方瞧。
“娘~”
若不是当家的死法对不住她,族亲又怎么会自觉亏待她们母子三人.
方氏点头,心有戚戚的模样,随后皱眉道:
这做饭的锅,自然是卤牛肉了。
这时候,他看方婶子,就跟救星一样。
一时间,她心情复杂,望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蛮不是滋味的。
好吃,好吃,饿的时候,什么都香。
方氏故意叹气,转移话题,一副为鲍氏好的模样。
“啥孩子,我跟你娘那是做姑娘时就交好的情分,你们家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呀。”
“哗啦~”
但这种异香,对于其他人,可是诱惑的紧
隔壁张家——
方氏不会是来打探她还有多少钱吧?
有利可图?
这不是什么秘密,鲍氏也就没扯谎了。
放下木盆后,她找了木棍抵着窗户,让外头清凉的风吹进屋,吹一吹,这该死的晦气
“怪不得。”
外头的锅啊,卤猪下水。
“我听说,张氏本家,答应每年给你们母子三人三两银子,这是真的吗?”
“槐花,我的命好苦啊!”
“谁欺负你的,到底哪个混账,竟然欺负你一个新寡!岂有此理!”
“槐花啊,今儿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跟小郎,今日怕是好一顿苦吃。”
太好了,有药了,张小郎跌跌撞撞地护着药,一路疾跑.
而此时的鲍氏,在骂骂咧咧后,不甘心地准备回家。
似乎不久前的喧闹辱骂,都不存在。
接着掀开篮子上头的花布,从里头抓了两个窝窝头出来递给小郎:
张小郎看到狼狈不堪的娘亲,有些困惑,但识趣地准备去厨房烧水。
因为经常做卤味,家里也时不时吃,一家人对卤味的兴致缺缺。
张小郎这时候小跑回来了,眼看自家门口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委屈的眼泪刷一下就落了下来。
方氏坐了过去,握住对付的手,语气中带了丝哽咽。
她孤儿寡母,家里也没值钱的玩意,方氏能送吃的来,还来探望她,无疑是雪中送炭
吃了两个窝窝头,张小郎肚子没那么空,又灌了些凉水,总算是有力气了。
“哎,才三两银子,哪里够你们母子三人吃的好,睡的好,用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