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云姒难受得眼睛发酸发胀,一眨眼,睫毛就沾满了小小的泪珠儿。
今夜的谢琰太过霸道,处处都要依他的意思。
云姒知道,自己若是不顺从谢琰,他不会放过她。
“谢琰……”
云姒轻轻地试着叫了一声。
在谢琰不依不饶的目光下,云姒一声声叫道:“谢琰——谢琰——”
她一张脸红透了,这样仿佛她才是心急催促的那一个。
终于,谢琰低笑一声,放过恨不得钻到床底的云姒,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两人的衣裳半褪未褪,紧紧缠在一起。
云姒小衣上白底粉绣的桃花,在流光溢彩的灯火下,摇摇晃晃,竟像是一枝真桃花,飘散在醉人的春风里。
……
寝殿外头,按照宫规要有两个宫女候着,随时准备被传唤。
今夜轮到绿芽和百灵当值。
两人先是守在寝殿外头,听到屋里传出的声响,绿芽和百灵一下子脸红透了。
明明她们也是女人,可听到从贵妃唇齿间时不时露出来的一声,依旧骨头发酥、心里发颤。
绿芽和百灵低着头,匆匆退到更远的屋子里。
寝殿里的动静总算听不太真了。
“等下陛下和贵妃唤咱们进去,咱们听不见可怎么办?”百灵担忧道。
绿芽脱口而出:“一时半会儿不会叫人!且早着呢!”
绿芽话音落下,脸更红了。
百灵不敢看绿芽,闷闷地嗯了一声。
寝殿里,云姒还不知道外头的宫女越退越远,连着退了两次,已经退到偏殿里头去了。
她紧咬着嘴唇,可还是时不时泄出一声半声。不小心发出的声音她自己听了都面红耳赤。
她怎么会发出这么娇媚的声响?和平日里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云姒抬起手,紧紧捂住嘴。
下一瞬,谢琰便紧紧抓住她纤细的皓腕,强势地移开。
云姒的手腕被谢琰锁死在榻上。
她没办法再捂嘴,只能紧咬牙关。可牙齿都咬得酸麻了,凝聚在牙关上的力气还是被谢琰轻松冲开。
她想要伸手捂住谢琰的耳朵,不让他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可是谢琰明明松开了她的腕子,她依旧软绵绵地抬不起来。
“谢琰——谢琰——”
最后,云姒一声接着一声地喊了起来。
谢琰终于停下来时,云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她这口气刚松到一半,就变成了惊呼!
谢琰竟然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去……去哪……”云姒紧紧攀着谢琰的脖子,生怕他把自己摔了。
谢琰抱着云姒走得轻松极了,从床榻上将云姒抱到妆台上。
初秋,连着下了半个月的大雨,天气已经很是凉了。云姒滚烫的肌肤触碰到冰凉的妆台上,冷得浑身一颤。
“回……回床上……”
云姒刚被谢琰抱着坐到妆台上的时候,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直到谢琰伸手,把妆台铜镜上罩着的绣花罩子一把扯下来。
云姒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谢琰眼睁睁地看着云姒的脸烧起来,更显娇艳,伸出两条白玉一样的胳膊来抱他,想躲开身后的铜镜。
谢琰轻轻将云姒推回去,低声笑道:“谁让你把灯放在这里?”
“既然灯不在床边,只能把你抱到灯边……照得清楚些。”
妆台上的铜镜极大,工匠磨得光可鉴人。
珍珠宫灯就立在铜镜旁边,铜镜映着莹白色的灯光,双份的明亮晃得云姒睁不开眼睛。
她与谢琰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纤毫毕现地映在铜镜里。
云姒不小心瞥到一眼,慌乱地闭上眼睛。
光洁的背贴在冰凉的铜镜上,云姒浑身一颤。
谢琰俯身、低头……
云姒猛地睁眼,震惊地看着谢琰乌压压的头顶。
不敢相信本该高高在上的陛下,竟然会如此……
最后,谢琰抱着云姒转身,让她正对着铜镜,睁大眼睛看。
“不许闭眼。”
妆台上的妆匣整个摔在地上,玉簪碎成三截,钗上的珍珠宝石也被摔下来,咕噜噜地滚远了……
谢琰将衣裳披在云姒身上,唤人进来收拾的时候,云姒羞的不敢抬头。
不敢去想宫女们看到寝殿里这番模样,会怎么想她?
绿芽和百灵也没比云姒好到哪里去,从头到尾一直低着头。
方才,两人在偏殿里候了许久,以为时间差不多了,走回寝殿外,听到屋里传来的动静,又一溜烟地退远了。
绿芽和百灵看到寝殿里的样子,就知道她们两人不够,连忙出去唤人。
宫女们鱼贯而入,安静又麻利地将床榻上的铺盖全都换了,妆台旁摔碎的首饰收捡起来……
开窗通风、熏香……
云姒已经顾不上因宫女们进来收拾而害羞了,因为她发觉,自己竟然要两个宫女搀扶着她去浴池。
她的两条腿就像面条似的,软绵绵的直打颤。
金茗和银针一左一右,用力搀扶着云姒进了浴池。
沐浴也全靠金茗和银针侍候,她靠在浴池边上,身上软成一滩水。
金茗和银针帮云姒擦洗的时候,谁也不敢细看。
云姒身上各处粉的红的印子,在白玉一样的肌肤上格外显眼,有几处印子,明显是手指的形状……
不必细想也知道是怎么留下来的。
回到寝殿时,床上的幔帐已经垂下来了,云姒真不知道宫女们是怎么弄下来的……
她顾不上细想,一沾床便昏睡过去。
第二日,云姒一觉睡过了午膳,起身的时候倒吸一口冷气。
腰好疼……
云姒趴在床上,流云殿一个擅长按摩的宫女,为她按了半天腰,总算能从床上起来了。
已经错过时辰的午膳,云姒都是在床上用的,背后靠着一个又大又软的枕头,才能稍稍缓解腰上的酸楚。
云姒派了一个宦者给谢琰传话:“告诉陛下,我身体不适,今日无法服侍,让陛下别再来流云殿了。”
想起昨夜,云姒就害怕,不敢再见谢琰。
没想到不派宦者传话还好,她一派宦者传话,反而立刻将谢琰引来了。
谢琰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哪里不舒服?让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