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尖锐,分不清男女,也听不出年龄。
这期间安茜一直在大厅和厨房间来回检查窗户是否关紧。
但在尖叫声停止后。
玻璃门前出现一滩蠕动的黑绿色泥巴,它压瘪身子从玻璃门缝挤了进来,又恢复原形。
安茜无奈地看着门上挂着的锁链。
既然尖叫者是坨可以随意乱窜的泥,何必让她仔细检查屋子里窗户关没关严呢?
玻璃门外的黄雨衣已经消失不见,可能是因为惧怕。
黑绿色的烂泥在地面上爬行,每一动都能看到那里面藏着的断指和看不清正体的器官血肉。
它挪动着到椅子上,咕噜一声,从烂泥里浮出两颗眼球和一张鲜红的嘴,盯着安茜。
安茜按照规则里的内容,从厨房里拿出小菜给它。
这滩烂泥吃得很快,几乎是小菜端上来的瞬间,就扑了上来。
烂泥直接包裹住菜和碗,在它的体内消化了一阵后,又把塑料碗给吐了出来,干净得像是刚洗过一样。
安茜用托盘装满了小菜站在烂泥的边上,看它吃完就再上一盘。
时间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
这滩黑绿烂泥在吃完整整四盘小菜后,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和进来时一样从门缝溜了出去。
安茜把所有灯再次关上。
她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不见那黄雨衣回来,转身上了二层。
…
接下来的几天。
工作内容没有太大的变化,其中一天一单外卖也没有,剩下三天就是重复前三天的工作。
把水泡双胞胎送到水泡奶奶家再接回来,给总是开茶会的白骨女士送点心和茶水果汁,顺便再给正在养小蛇的蛇头老爹送去些温暖。
因为和阿糖达成的交易,安茜可以手持着糖浆在小镇里大杀四方,在镇子里游荡的镇民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但到了第三天的晚上。
安茜关上灯在床上已经有了朦胧的睡意。
却突然有凄厉的尖叫声传来,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这次闯进来的是个小女孩,脑袋特别的大,看起来极其不协调,就像是被恶意摧毁的洋娃娃。
她坐在桌前吃着端上的小菜,慢条斯理,吃了很长时间,从二十二点一直坐到凌晨三点,把店里所有的小菜都给吃光了。
“咯咯咯…”小女孩发出阴森的笑声,她死死地盯着安茜,开口道:“我还没吃饱。”
“没吃饱?知道了。”安茜点点头,走进厨房。
厨房里传出一阵碎骨剁肉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安茜端着满满一盘碎肉走了出来,放在桌上。
小女孩眼珠子转了转,发现安茜身上的零件一个没少,笑容瞬间消失。
安茜在柜台前搬了个椅子坐下,招呼着:“没吃饱后厨还有哈,别客气。”
小女孩一脸不情愿地吃着她端上来的碎肉,吃着吃着突然发现不对。
这碎肉里的衣服碎片怎么那么像……
“像你认识的人是吧?”安茜替她把话说完,顺便解释道:“昨天有个和你一样的,怎么也吃不饱的顾客,我就把它留下来了。”
小女孩听到这话身子一顿,默默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不吃了?”安茜问道。
“不吃了,不吃了。”小女孩摇摇头,故作镇定地走到门边,抖着手打开门,在踏出门的瞬间跑了出去。
安茜没有起身追,没什么必要,明天就是在这个小镇的最后一天。
她望着玻璃门外,今天那黄雨衣也没有来。
自从他那天写下‘带我走’之后,黄雨衣就像玻璃门上推开水雾一样,蒸发了,连痕迹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