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闻言,顿时就少了很多疑虑。
毕竟在这个年代,马匹这种稀缺的战略物资,实在是太珍贵了。这一点,从孙坚在长沙经营多年,此时却连三千骑兵都凑不齐,便能够看出来了。
而此刻,
祖茂已经率领着部队,驱赶着凉州军,远远地向着北方去了……
……
等到安排了人,去把散落着的战马都给牵回了城内,孙坚那颗略有忐忑的心,终于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
韩当牵着匹缴获的战马走了过来,眉飞色舞地说道,
“嘿,文台,咱们这次赚大了,足足有三百多匹上好的大宛马!你看看,这凉州产的马就是雄健,跟人家这马一比,咱们江东的战马,都快成驴子了……”
孙坚哈哈大笑着,摸了摸那匹马光鲜的皮毛,
“回头,你们几个,每人都去挑上一匹上好的坐骑!”
韩当还在那里兴奋地说着,
“这下子,咱们手下的骑兵,总算也凑够三千了。你们说说,这帮凉州的憨货,是不是太浪费了,这么好的马,他们一个骑兵,居然还要配置两匹……”
程普已经凑了过来,
“文台,我看祖茂那小子是不是追得太狠了?都已经击溃了对方,却还追在后面驱赶那华雄的部队。需不需要我把他们叫回来?”
“唔……”
孙坚略一思索,便咬牙说道,
“德谋,我觉得不如趁着这大好的时机,咱们一路追杀着他们,直抵洛阳!”
“啊?”
程普没反应过来,
“已经大胜了不是吗?为何还要再往北打……”
孙坚叹息道,
“唉……来不及详细解释了。总之,联军那边是指望不上了。他们宁愿继续在虎牢关死磕,也不愿班师来这鲁阳。我方才想过了,今日我们侥幸守住了这鲁阳城,但是下一次呢?与其在这里被动的等着凉州军一波一波来攻城,不如趁着这次大捷,我们把战线再向前推一推!哪怕是回头我们不敌,再退回来也还来得及。”
“嗯!”
黄盖点头道,
“我看无论是之前的那个胡轸,还是今日的这个华雄,都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若我们战术得当,或许不需要联军的帮助,咱们自己就能打到洛阳去。到时候,这扶龙之功……”
程普思索了一番,也咬牙说道,
“既然如此,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文台,你当速速发兵!”
“好!”
孙坚心意一旦决定,便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安排,
“程普黄盖,你们点齐四千精兵,速速随我出城,追杀那贼子华雄。”
“韩当,你率领剩下的三千步卒留守鲁阳,务必用心守城,不可让凉州军趁机得逞。”
“速派斥候,飞奔虎牢关报捷。另外,派斥候去跟祖茂讲,要紧紧地追杀那华雄,一路向着洛阳的方向驱赶他们。切记,不可让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喏!”
程普黄盖抱拳,各自点兵去了。
韩当则是留在原地,看着孙坚说道,
“文台你放心,我必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守城。然后在此,恭候你们的捷报。”
……
鲁阳城外,
五六里远的地方,
华翔领着的一千凉州军一败涂地,溃军沿着大路慌乱地向北逃窜着,如泥石流般冲进了等在此地的,原本阵型还算是严整的友军队伍。
这只由典韦率领的千人骑兵队,竟然被友军队伍轻易地便搅散了阵型……
虽然,典韦也在大声呼喊着重新列阵迎敌,但是在一片纷乱中,又有几人能听得清他的命令。
随即,
尚在混乱一团中的凉州军,便遭受了紧随其后的孙坚军的袭击……
箭如飞蝗,掠过天空。
犹如在本就沸腾的油锅之中,倒进了一杯水。凉州军的阵型,变得更加乱七八糟了……
在这一片摩肩继踵、人喊马嘶的狼藉场景中,
祖茂兴奋地大喊着,带着飞速奔行的骑兵,排成个犀利的楔形阵型,果决地……
凿杀了进来。
又或者说,
他们肆意举刀,砍向四面八方所能接触到的一切敌人,同时,还在飞快地突进着。
一开始,
还是有少数悍勇的凉州骑兵举起了刀,试图阻拦一二的……
却每每在这种时候,他们就会被自己的友军给阻隔甚至牵扯,于是不得不仓皇向后躲避。
于是,毫无悬念的,
凉州军本就十分混乱的军阵,被祖茂率队,几乎是毫无阻滞地切入,并再次给冲散了。
两千名凉州铁骑,就这样生生被数量并没有多上多少,甚至马匹质量更差的孙坚军,在一个冲锋之后,便轻轻松松地就给击败了。
不久之后,
凉州军,败兵如山倒……
而当孙坚率领着四千步卒,急匆匆赶到此地时,
就只来得及远远地望着前方,祖茂大呼小叫地领着自己这边的骑兵队伍,如一群牧羊犬驱赶着一群小羊一般,追逐着那股凉州铁骑的败兵,一路向北的景象了……
这也意味着,
在鲁阳城下的原野上,
由华雄所率领的这一只凉州军,彻彻底底地……
全线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