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她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不太像睡得很好的模样,这会儿好像也心不在焉的,看不出在想什么,眼神怔愣,显得有点呆。
周寂不太相信她口中说的没事,她刚睡醒,可能是又做噩梦了。
先前去过寺庙之后,她的梦魇分明好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骑马时被吓到了。
周寂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触感温软,他有些生硬地说“不要怕。”
不用害怕。
已经没事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带着点冷冷的金属质感,听起来平白就能让人多几分信服。
姜玥心头的阵雨渐渐停了下来,在梦中那般后背发凉的感觉也渐渐弥散,的确没什么可怕的了。
总比这世上那些不明不白就死了的人好了太多。
就如同她将周扶危视为心腹大患,将他当成仇敌,与他争的你死我活,同样的,周扶危也不会喜欢她这个日夜企图让人暗杀了他的公主。
他要权。
她也要权。
争权夺势,原本就只有一个赢家。
当然,姜玥虽然什么都能想清楚,觉得周扶危的下属这样做无可厚非。
她再通情达理,也不可能对害死自己的凶手能有什么好的情绪。
哪怕情有可原。
却也不妨碍她和他到死都是仇敌。
回过神来,姜玥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不用害怕。”
如今一千多年过去了。
周扶危早就死了,已经是一方黄土,可是她还活着,依然灵魂闪耀。
这样说来,上天待她也不薄。
还给她再世为人的机会,甚至任务结束还能回到姜国。
姜玥这样想着心情总是更开阔一些,她脸上又能看得见笑容了。
周寂觉得她的心情就像天气般多变,又随时都能看得清楚,心里想的什么,脸上就写的什么,开心了就笑,不开心了就冷着脸,藏都不愿意藏。
周寂当然觉得这样很好,很可爱。
他很喜欢。
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多么充沛的情感,生来就淡漠无情,也很难喜欢上谁。
可是现在,这份喜欢从刚开始的好奇变得愈来愈浓、越发的深刻。
从皮到骨,从肉到血,深深地浸透。
姜玥被周寂的眼神看得有些遭受不住,男人眸色暗暗,深得像漆黑的湖泊。
他每次这样看着她。
她都有一点点的毛骨悚然,总是会被男人这双乌眸中稍纵即逝的疯狂给吓到。
这种目光,于她而言是有点恐怖的。
姜玥忍不住问“你这样看着我,我才会害怕。”
周寂的情绪敛拾的很快,几乎捉摸不到,他故作姿态,“什么样?”
清清白白的雪莲花装起来的确像那么回事,姜玥一度都要怀疑自己刚才的感觉是不是幻觉了。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男人面不改色。
她便也放弃了。
姜玥起床,身上穿着之前换上的睡衣,她忽略了周寂,转身就进了衣帽间。
换好衣服出来之后。
周寂还在卧室,看了看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