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的画面,在这艳阳高照的春日里也很养眼。
姜玥先在马场挑了匹温驯的小马驹,她牵着马走出来,外面多了几个人。
宁稚已经被傅擎年拉到他的身旁。
傅擎年看见姜玥,面色淡淡道“不麻烦你教她了,还是我来吧。”
姜玥“我不和你争,你问阿稚愿意让谁教。”
争来争去的反而叫宁稚为难,让她当了两头被堵的交心饼干。
宁稚的手被傅擎年抓在掌心,逃也逃不脱,她到现在还很怕他,但也不想辜负姜玥的好意。
她垂着脸,眼睛红得像兔子,幸好没人看见。
她小声地说“我的腰有点疼,我今天就不学了吧,我看着你们玩就好。”
傅擎年冷笑了声,没再说话。
姜玥也不好多说什么,都怪傅擎年来的不是时候,非要过来扫兴。
姜玥牵着的这匹温驯的小马驹本来是为宁稚挑的,她只好又重新回去挑了匹烈性的马。
她翻身上马,英姿飒爽。
姜玥拉着缰绳,背脊挺直,眼神淡淡望向了前方,烈烈的风高高扬起她的长发。
她甩鞭,身下的马驹扬蹄飞了出去。
她像一阵自由自在的风,想要去哪儿就去哪儿,没有任何的拘束。
姜玥驯马的技术也是和舅舅学的,她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却一点儿都不慌张。
耳边是飒飒而过的长风。
她一往无前。
姜玥望着远处的天,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她一直这么跑下去,一直都跑得这么快,总有一天能跑回去。
恍恍惚惚中。
姜玥好像听见了背后传来的马蹄声,她往回看了眼,周寂坐在高高的马背上,身形高大,手中漫不经心拉着控制马匹的缰绳,他看起来也游刃有余。
白色衬衫,黑色的马甲背心。
很是斯文。
衬衫下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恰到好处。
姜玥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管身后的男人,他似乎也不打算叫停她,只是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姜玥似乎是想和他较劲似的,甩了甩鞭子,马跑的就更快了,横冲直撞的。
别人看了只觉得触目惊心。
从马上摔下来的悲剧也不在少数,更有摔得惨烈的更是落下终身残疾。
姜玥好像一点儿都不怕。
至少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到害怕。
兴许是因为她挑了一匹野性难驯的烈马,速度越快,就有些不受控制。
脱缰野马似的往树林深处冲了进去。
似乎横亘在石头上方的枯树,直勾勾朝着前方跑。
等姜玥看见前面的阻碍想要制止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拉紧了缰绳也没什么用。
她倒是不怕摔。
从小到大也没有少摔过。
甚至在姜国摇摇欲坠的那两年,她都想要了自己的死法,上吊自缢委实有些难堪,窝囊苟活就是受辱。
不如从城墙上跳下去。
也算是一种以身殉国。
姜玥闭上眼睛,她却没有被甩出去,男人已经追了上来,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沉着冷静“把手给我。”
姜玥尚未来得及反应,骤然被人抓住了胳膊,狠狠的一踢,下一秒钟她就摔到了男人的马背上。
他渐渐减缓了速度,耳边的风声也跟着止息。
男人先下了马,安安静静看着她,对她伸出了手。
姜玥同他对视了一会儿,慢慢的伸出双臂,跳进了他的怀抱,她的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谢谢。”
周寂问“玩开心了吗?”
姜玥不想回答。
事实上,她的心情反而没有变得很好。
周寂抬起她的脸,他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得有多好,冷得像是结了霜花,眼底亦是一派冷然,他毫无波澜的开了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刚是要寻死。”
姜玥抿唇“没有要寻死。”
周寂好像没有听见,他的指骨用力掐着她的手腕,面无表情的吐字“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有什么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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