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两家隔得倒是不远,勉强算得上邻居。
秦诏方才给妹妹打电话时,话虽然委婉,态度却表现出之前没有的强硬,“你受了伤,一个人住在外面,我和爸妈都不放心,我现在过去接你,什么东西都不用收拾,家里都有。”
把人在眼皮子底下放着,总是更安心些。
谁知道小姑娘在电话里茫茫然的说“有人照顾我的。”
秦诏“?”
姜玥对这位兄长的态度还是有点陌生,和他相处起来仍然觉得生疏,她想了想,如实告知“周寂说他来照顾我。”
这个照顾。
在姜玥的理解就是当她的奴隶!仆人!
秦诏无声吸了口气,摁了摁眉心,沉默了片刻,男人开口说道“你现在已经在周家了?”
姜玥“嗯啊。”
秦诏就知道得防着周寂那只精明的男狐狸精,他的妹妹笨也不笨,但是玩心眼当然玩不过周寂那老谋深算的畜生。
“我来接你。”
初春深夜,料峭的气温像是一阵刺骨的冰寒。
秦诏出门时套了件黑色大衣,在这春寒料峭的夜里,月光映照的脸庞更显冷肃,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更是气势迫人。
姜玥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客厅里,周寂去拿了给她换药的纱布,男人穿着黑灰色的毛衣,脖颈修长白皙,下颌的线条看着有几分冷硬,他走到她面前,叫她抬手。
姜玥就安安静静的抬起手,摊开掌心。
包裹伤口的纱布也有些渗血,不太透气,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周寂的动作很轻,模样漂亮的男人低着头垂着眉眼,白皙的皮肤,浓长的睫毛,乌漆漆的眼瞳,安静又认真,他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帮她拆下了纱布。
混着凝血的纱布被从皮肤上轻轻撕扯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有点轻微的刺痛,不过尚且可以忍受。
男人屈膝半蹲在她面前,睫毛簌簌的,微微低下去的后颈是极其优美的弧度,收敛了不怒自威的冷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柔和。
平和、柔软、又漂亮的。
可能是客厅太过安静,姜玥好像都听见了自己心脏砰砰砰跳的声音,不过每个人的心跳都是这么剧烈的。
周寂垂眸望着她掌心里明显的两道疤痕,无声抿直了唇瓣,是一条冷冰冰的直线。
她那么怕疼。
一点儿苦都不吃的人。
今天偏偏受了这么大的罪。
好像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但是今天在他面前,却也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想来上药的时候也是疼的,眼睛红红的,蓄着水光,又能忍下去。
周寂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间抽搐了两下,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像扑上岸的海水,一阵高过一阵的浪拍打着他。
闷得难受。
他帮她换好了药,还捏着她的手腕,“下次不要这么勇敢了。”
姜玥没有答应他,哪怕下次再碰上这种事情,她也还是学不会趋利避害、权衡利弊。
瞬间的决定都是本能。
几秒钟的时间哪里能想得到那么多呢。
宅院门外有保镖在值守,两列排开的保镖,冷肃的不近人情。
外面忽然有些吵闹声,是有人哭着吵着要见周寂。
公司的前董事,闹到了周寂的面前来,不甘心就这么被夺走了权利,今晚特意带着一家老小,就指望周寂能大发慈悲,发发善心,让他继续留在公司。
姜玥还没怎么见过周寂处理工作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