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每日要烦心的事情可真不少。”

“是啊，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不少，朝中的事情纷乱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周围又都是些没脑子的，只有闻着柳姑娘的气味，我想事情的时候才能冷静一些。”

倒也不是都没有脑子，主要是黑焰没脑子。

“你烦什么？”柳之恒问。

“我父皇让我带兵攻打北夷，将赵国公麾下的赵家军全权交由我来指挥，等草长起来，我便要出发。”

原来是要打仗了啊。

“我明日就要回雍州了。”段无咎又说，“下次回来便是出征的时候了。”

柳之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就走了么？虽然段无咎早就告诉过她，他是要回雍州的，如今忽然知道这个消息，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下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你能晚一天再走么？后日再走？”

段无咎有些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睛，安奈着眼里的惊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你舍不得我？”

“我明日要带学生观星，紫阳说你们军中的将士也想学这个，所以问问你可不可以晚点走。”

段无咎低头想了想，虽然雍州的事情极为棘手，但是晚一点去也不是不行。

“好，后日我再走，明日姑娘讲课我也去听。”

柳之恒点点头，这时外屋传来春草的声音，大概是被柳之恒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春草在外面喊着：“姑娘，你醒了么？要我进来伺候么？”

“不用！”柳之恒慌张地说：“你快睡！我马上就睡了。”

柳之恒准备关窗，可窗户却被段无咎一把抓住。

“你做什么？好不赶紧走！”

然后下一瞬，柳之恒的下巴就被捏住了，段无咎半个身子探过窗子，俯身亲在了柳之恒的嘴唇上。

嘴上柔软得触感，让柳之恒又想起两人在冬夜里耳鬓厮磨的画面，可只一瞬，段无咎就又放开了她。

段无咎直勾勾地看了柳之恒一眼，那一眼尽是难以克制的渴望，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下一次，你若是再在睡梦中叫我的名字，我可什么都不管了。”

柳之恒脸一红，她果真是说梦话了，还被人都听了去。

“你只剩一次机会了。”

说完，段无咎翻身飞上院墙离开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窗外只有月光，院子里的树光秃秃的，柳之恒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有那么一会儿甚至怀疑段无咎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来过，可地上的铁盆和消失的避火图还是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

柳之恒飞快地关上窗户，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发现她竟然觉得有些失落。

这个段无咎真是个男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