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的人瑟瑟发抖，“回禀大祭司……我们的人都查遍了，没有司南和圣女踪迹……”</p>

榻上的王上正要说话，就捂住唇咳嗽起来，脸色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咳咳……咳咳……”</p>

大祭司立马转过头来，急切道：“王上，你怎么样？别动怒，你放心，一切有我。”</p>

王上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大祭司脸上，虚弱道：“坐下来。”</p>

“好，我坐，”大祭司坐在床边，顾不得什么，直接握住王上的手，“你要保重身体。”</p>

王上笑了笑，不急不慢安抚道：“不用着急，会回来的。”</p>

大祭司气得风度全无，怒骂道：“还不是因为容澈！步步紧逼！如果拿不出司南，他就要对南疆下手，我怎么忍心王上的子民受苦……”</p>

光是说了这么几句话，都耗尽了王上的所有心力，他微微喘息着道：“这个南疆，他若是想要，拿去便是……”</p>

大祭司疯狂摇头，“这怎么可以？这是属于王上的地盘。”</p>

“早就听闻东顺风调雨顺，一切安乐，若是给东顺，也能叫南疆壮大。”王上微微闭眼，说话气若游丝。</p>

大祭司脸色一变，霍然起身，不敢相信的看向王上：“你变了！当初你说过，会和我一起守护南疆的每一个子民，现在居然要把他拱手让人？”</p>

王上苦涩一笑，“如今这副样子，有别人来接手南疆，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p>

他缠绵病榻多年，后宫没有妃嫔，一生没有子嗣。</p>

耗费所有心力把南疆治理成这副模样，他已经很满意了。</p>

他知道，这么多年来，不止他一个人累，大祭司也很累。</p>

既然如此，又何必折磨下去，干脆让自己轻松点。</p>

然而，大祭司闻言，双眸赤红，完全不能接受，转头道：“所有人都下去！”</p>

等到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大祭司才趴在床边流泪道：“我不同意！我不允许！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我们要一起把南疆变得更好，成为大陆霸主！你怎么可以食言？”</p>

王上心酸难言，这个女人，无名无分跟了他一辈子。</p>

把一切都奉献给了整个南疆。</p>

他又何尝舍得……</p>

“你说话啊！你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大祭司看着他厉声道，俨然是陷入情爱中的癫狂模样。</p>

王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抚摸她的脑袋：“好，答应你，别哭了，好吗？”</p>

大祭司泪流满面，脑海中闪过一道光芒，喃喃自语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p>

深夜。</p>

祭司坛。</p>

大祭司一身黑衣，衣角无风猎猎作响，声音落在黑暗中幽寂又冰冷：“拿到了吗？”</p>

星宿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走上前去：“拿到了，从司家拿出来，没有任何人发现。”</p>

她手上捧着的是司南曾经的圣女衣裳。</p>

大祭司冷冷道：“送上来。”</p>

黑夜中，祭坛中猛地亮起一簇火苗。</p>

大祭司把司南穿过的衣裳丢进火焰中，火苗以熊熊之势越燃越旺。</p>

照亮星宿脸上的犹豫不决还有大祭司脸上的漠然。</p>

终于，星宿开口道：“大祭司，当真要这么做吗？”</p>

大祭司声音透着黑夜的寒凉，“我本不想叫司南受苦，只是现在为了整个南疆，不得不牺牲司南。何况，那是她的男人，由她摆平也是应该。”</p>

末了，大祭司抬起双手，缓缓张开唇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