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把方才的形势全然翻转过来了。
不愧是将来的储君。
叫李阁老原本想为女儿讨个公道的心思歇得一干二净。
李阁老轻咳一声,语重心长道:“那殿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赐婚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太子打了太子妃的消息传出去,叫别人怎么看我们李家?”
顿了顿,李阁老认真道:“老臣的心意,殿下也是知道的,一心一意辅佐储君,别无二心!”
这些,容澈当然知道。
能叫李阁老痴心不改的辅佐自己,唯有联姻这种手段,系在一条船上才够牢靠。
否则,他怎么会容忍李婉柔至今?
男人冷冷挑起眉梢,沉声道:“只要李小姐安分守己,孤自然也不会改变主意。”
得了太子的准话,李阁老的心头微微松了下去。
这也是他的试探。
比起李婉柔被太子打了更丢脸的便是太子退婚!
好在……好在太子没有那样的念头!
一时间,李阁老不由感念容澈的宽容,低下头恭敬道:“殿下放心,老臣回去一定会好好教导这个孽女,不叫她以后丢了太子的人!”
容澈扯了扯唇,“那阁老还不赶紧回去?”
打发走李阁老,容澈起身,“去长乐宫。”
长乐宫是夏席月的寝宫,也是……司南住的地方。
现下夏席月两头跑,刚从长乐宫离开,还要去战泓景那边给流影医治。
司南正醒着,夏席月不允许她起来,她只能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
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来,“月……”
话音戛然而止。
司南小声道:“容澈。”
她没向往常那样咋咋呼呼的,容澈倒是有几分惊讶,“看来这次的事,也不见得完全是坏事,倒是磨去了你的几分性子。”
司南还有些恍惚,没听清容澈在说什么。
往常不觉得,现在仔细看看,容澈生得也是蛮好看的嘛!
见她当着自己的面都能分神,容澈冷笑一声,“被打傻了?”
司南回过神来,鼓起腮帮子道:“你才傻了!”
不说还好,一说司南就想掉泪,“你都不知道有多痛,那么厚的板子,啪的一下就打下来了……”
她的哭腔叫容澈心中无端生出烦躁。
容澈蹙眉,嘴上却是不饶人道:“下次还敢不敢一个人乱跑了?”
司南摇头,“不要了……”
“你本来就是从南疆偷跑出来的,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待在皇宫里,下次再出了事,可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容澈存心想叫她长一个教训,说出口的话也没什么温柔可言。
司南被他一通训,老老实实点了头,又有些委屈:“那那个李婉柔呢?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还有我的小背包,我的蛊虫我的探毒志都在里面!”
容澈薄唇轻启,轻描淡写道:“孤已经替你教训过她了。”
暗一也从身后上前,把司南缀满流苏的小包还了回去:“放心,丢不了,殿下特意吩咐属下拿走的呢。”
话落,暗一立刻感受到了来自容澈的一个眼刀子,又默默退了回去。
重新拿回自己的东西,司南心生欢喜,翻来覆去的察看,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少,蛊虫宝宝也都在。
她仰着脑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容澈,心底忍不住升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你是怎么教训她的?是……和她退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