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看来你是不想要十日后的解药了。”
江明朗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的痛恨。
他原想着沈落溪是顶不住压力,所以要主动前来觐见谈判了。
谁承想,当马车快要接近宫门口,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沈落溪竟然趁他不备,各自给他和祁远骞又喂了一颗由天竺葵炼就浓缩而成的毒丸。
这毒丸每隔十日就会发作一次,轻微呕吐腹痛,重则腹泻便血,直至不治而死。
江明朗想到十日后的场景,后背的冷意激得他更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算你狠!”
江明朗狼狈地夹着尾巴离去。
宫清见状,却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沈落溪,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落溪坦荡大方地接受着宫清的审视,只听得她半是疑虑,半是试探地又问道:
“溪太医,你的医术如此高明,手段也这般过人,怎的还只是一介小小太医?不如投诚于我上元,以你的本事,位至女相,也是未尝不可的。”
上元比云国,景国唯一好的一点便在于赋予女子的权利大多是自由宽泛的。
在上元,女子可外出经商,可和离再嫁而不受拘束,有才能出众者更可以进入朝堂,官拜上品。
“宫少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一日是云国的人,便不会做这叛国投敌的不忠不义之事,你我各为其主,更应各司其职才是。”
沈落溪一番不咸不淡的敲打过后,趁着转身之际,不着痕迹地递给了萧越泽一道眼风。
萧越泽心底无奈,却也只能认命地在沈落溪的背影消失在殿内后,站出来唱起了红脸。
“溪太医为人有些固执,宫少卿莫要见怪,左右咱们日后还要一块儿议事,彼此该多体谅担待着些才是。”
今日萧越泽取下了之前的面皮,露出原本清俊的模样,再加上一袭绣着翠柏的青色衣袍相衬,更如浊世里的翩翩佳公子般,引人垂涎。
宫清这才留意到方才始终不发一言,现下说起来却又善解人意的萧越泽。
“公子说的极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宫清虽竭力保持着镇静自若,但说话时细微处的颤音却泄出她对上萧越泽时所生出的紧张与兴奋。
“我是云国萧国公之子萧越泽,你唤我一声小公爷便好。”
“小公爷……”
宫清的心跳得越发乱,耳根处的暗红加深,“我还有旁的事儿没处理完,就先告辞了,诸位再会。”
谢尚锦瞧着宫清慌不择路离去的身影,侧目瞥向萧越泽,揶揄道:
“小公爷的这张脸果真是担得起蓝颜祸水这四个字,就连咱们平日里最是不苟言笑的宫少卿,今日也少不得是春心萌动了,这出美男计在下实在是佩服。”
萧越泽不怒反笑,专踩着谢尚锦的痛处回击道:“比不得穆先生,能教咱们和硕公主移情别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