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硕公主听到宁轩竟如此干脆地就放弃时,眼底不由划过一抹如释重负的神色。
“强扭的瓜不甜,本公主倒也不会如此苛求你们,诸位若想离开,便自行退下吧。”
说着,和硕公主坐回珠帘后,双手优雅地交叠于身前。
最初众人还在面面相觑,似乎担心这般离开会落了和硕公主的面子。
但当宁轩率先出了园子,紧跟着又有几位朝中重臣之子先后离席。
余下的人也各自站起了身,三三两两地成群散去。
不多时。
刚才还一派熙攘的碧桐园只剩下沈落溪与和硕公主几人。
“赵海,今儿个你找的这三人都很不错,解了本公主的心腹大患,可是千岁吩咐你这么做的?”
和硕公主问这话的时候虽是垂眸在抚弄着新染的蔻甲,但语气里却含着几分隐隐的期待。
赵海欲言又止,这沈落溪的确是九千岁邀过来的不假,也确确实实是为了替和硕公主作挡箭牌。
可谢尚锦临走前嘱咐过,若他敢泄露半句实情,就立刻剁碎他的头去喂野狼。
赵海抬手摸了摸颈窝,眼珠子一转,同和硕公主打起了太极:
“回公主的话,千岁他被琐事缠身,又因为帝君特意关照过,所以才着意让奴才带着张晋三人过来,看看有哪里能够帮得上忙的。”
这话听着像是在回答,实则说了和没说一个样儿。
和硕公主柳叶似的弯眉忽地一蹙,凝着不快道:
“赵海!你竟然敢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糊弄本公主!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痛打五十大板!”
寻常健壮的男子若挨了五十板子,不死也会丢去半条命。
更别说去了子孙根,身体比普通女子还要再孱弱些的小太监。
一旦这五十大板实打实地落下来,赵海能留一口气儿都算是福大命大!
赵海腿下一软,扑通跪向大理石地砖,哀声求饶道:
“公主!奴才不敢欺瞒您,实在是奴才没法儿说啊,否则千岁会要了奴才的命的!”
和硕公主微微前倾着身子,纤长的手指捏起赵海的下颌,语调中染上了些许病态的疯狂:
“赵海,九千岁是最看重你的,他瞧见你快要死了,定然就会来见本公主的,你就当为本公主牺牲一下吧。”
赵海被和硕公主眼中翻涌的戾气一慑,极度恐惧之下,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沈落溪。
“公主,你这么做,不仅不会让千岁多看你一眼,反而会越发得厌恶你。”
沈落溪踱步至和硕公主的身前,半是迫使,半是诱哄地将她的手放至自个儿的掌心。
“你大胆!居然敢轻薄本公主!”
和硕公主脸色剧变,试图抽回手,却被沈落溪用了巧劲儿,拖拽着她的身子更贴得她近。
“公主放心,我也是女儿身,对你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