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无意识地娑婆着指腹,眸色间渐渐浮上了一层冷意。
无论是谁,都别想挡她去找慈念秋的路!
夜色转深,三更天的梆子才刚落了两声,便有数道绛紫色的身影破窗而入。
店伙计听到这动静,不耐烦地穿紧腰带出来,正要破口大骂,却在瞧见眼前这杀人不见血的阵仗后,当即被吓得抖如筛糠。
“各位大老爷,我们这小店就是小本买卖,实在经不起折腾啊,求求你们,要是有什么不痛快,去外面儿打,成吗?”
为首的蒙面男人不屑地啐了口伙计,随即便将刀刃对准他的颈子,抬头向站在二楼的沈落溪道:
“这位姑娘,这伙计的话未免实在太多,我听着心烦,不如我把他杀了,就当给咱们助助兴,怎么样?”
沈落溪的手肘撑着栏杆,眸光中的讽意浮动:“没想到听雪轩的人还是这般喜欢欺凌弱小无辜,当真是让我瞧不起啊。”
蒙面男人似乎没料到沈落溪会认出他们的身份,目露出几分忌惮,又喝道:
“什么听雪轩,这大晚上的,姑娘怎么开始痴人说梦了!”
沈落溪伸出食指,不急不缓地轻摇了摇,越发吐气如兰道:
“听雪轩以毒术暗器闻名,就连你们身上所穿的衣衫丝线,也全然是用浸过毒的金丝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早在三年前,那场上元国与云国的战争中,上元帝君就曾背地里命令听雪轩的死士混入双方对阵的营队。
为的就是自损八百而伤敌一千。
幸而沈落溪棋高一筹,以同样的金缕丝连夜制于几万将士的盔甲间。
如此,才避开了上元国的算计。
不想这么几年过去,听雪轩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还是照旧用着原来的招数。
当真是自取灭亡。
“没想到你们云国人的眼光还真是够毒,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和招式,那你们今天是非死不可了!给我杀!”
话音落下,十几道人影齐齐袭向二楼走廊。
“溪太医,你们先离开此地,这儿交给我就好!”
萧越泽以一敌十,而后一记飞脚,堪堪将一道试图对沈落溪不轨的人影猛踹向了栏杆。
“小公爷,我的字典里没有临阵脱逃这个词,既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合该一起并肩作战才是!”
周围是一片风声鹤唳,沈落溪置身其中,面上却不见半分的惧色,周身的气场更是从容。
恍惚间,萧越泽仿佛透过重重刀光剑影,瞧见了当年那位意气风发,惊绝天下的女将军。
沈落溪原本就该是这样的!
萧越泽难掩兴奋地应了一声“好”,当他的背紧紧贴向女子尚有些瘦削的肩胛,心头的跳动越发加快。
“今日尔等不自量力,我便邃了你们的意,穆行,小公爷,杀!”
沈落溪脸上的温和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绝。
“是!将军!”
穆行的功夫虽不如奕学文等人好,但胜在有沈落溪与萧越泽从旁相助。
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到一刻钟,方才还叫嚣的蒙面男人早已流血不止,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