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洛忍不住咳了一声,“你不要瞎感动,我跳崖又不会死!”
苏焲绻缱的吻正要落在她发顶,闻言停住,看她,“都跳崖了还不会死?你以为你是玄铁做的,从那么高的峭崖摔下来,也摔不碎你?”
锦洛嘴贱道:“当然摔不碎我!我是人,又不是泥,就算摔得胳膊腿全断了,内脏全破了,我也还有皮肉连着,怎么都碎不了!”
苏焲一听,见旁边刚好有一块利石,抓着她胳膊就往那利石上搁,“我倒要看看你这胳膊腿会不会被峭壁崖底的利石割成一块一块。”
说着就作势要拿她胳膊在利石上磨。
对吗,这才是那个苏焲嘛,鬼畜又变态!
锦洛表示还是比较适应这个人格的他,他坏坏的,她骗起他来才没有心理负担,立即就道:“我有苍龙血脉,我才不会被峭壁崖底的利石割到!”
“这样说,我扑下峭崖救你还是多余的了?”苏焲问。
“本来就多余,我都叫苍陌别通知你了,我根本不需要别人相助!”
“那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所以国师爷真的不用太感动,我没有为了给你取药连命都不顾!”
苏焲好像生气了,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像是随时都要把她弄死一般。
盯了她好一会,突然一把掐住她脖子,“所以说你又骗我,你那句‘爱我爱得死心塌地,为我奋不顾身,爱我到心碎还爱我’都是骗我的。”
苏焲俯身就狠狠吻她,掐住她脖子的手往后一滑,到了她后脖颈,掌着她后脑勺,把她脑袋往上一抬,吻得更狠。
他又恢复成了以前那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啃着她、吻着她、咬着她,仿佛要将她一口吞掉一样。
锦洛被他吻得够呛,呼吸都要被夺没了。
但她大抵能明白他此时的内心,以为她为了他连命都不顾,感动得一塌糊涂,结果她却一盆冷水给他浇下去,告诉他他是自作多情。
他堂堂国师爷,冷硬心黑,好不容易感动了一次,结果成了一个笑话。
锦洛不知为什么,明明被他吻得不舒服,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焲道:“你敢笑我。”
锦洛躺在他腿上,望着他,眸光亮亮的,“我只是想到开心的事,忍不住笑了。”
“你所谓开心的事,就是说谎话骗我。”
“国师爷若不想让我骗,我真的骗得了国师爷吗?”
“那要看你能不能把我骗开心。”
“那国师爷今夜开心吗?”
苏焲没回答她,碾着她就又吻她。
锦洛躺在他腿上,被吻得身子都软了。
她想,苏焲今夜大抵是开心的,从他吻她的变化,她感受得出来。
而她,其实也有些开心。
林子里,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这边。
看到这二人没羞没臊地吻个不停,那双眼睛从正常变得黯淡,再由黯淡,慢慢地漫上薄怒和不甘。
他没想到他急急跑下崖底来找人,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幕。
那苏焲有什么好,竟让从不对男人心动的她,心甘情愿被碾在身下肆虐狂吻。
他见她的那些时日,她都是冷冷淡淡的,从不跟他有过分之举。
而对苏焲,她竟……
那双眼睛里的薄怒和不甘更盛。
这时,还在浪荡激吻着锦洛的苏焲,手早已摸到两颗石子,猛地朝林中掷去。
锦洛也已经察觉到林中有人,翻身就滚下苏焲的腿。
而她一离开苏焲的腿,下一瞬苏焲人已经入了林子里,手中薄刃直接往对方咽喉抹去。
对方是万万没想到这二人前一瞬还在干柴烈火,下一瞬说开干就开干,还配合得那么默契,速度又快,他才堪堪避过苏焲掷来的两颗石子,苏焲一刀就已经抹至他喉咙。
但他反应也快,赶紧身子后仰,避过。
苏焲见割不到他咽喉,反手就将刀落在对方肩膀上。
咝!
对方肩膀直接被划了一刀,疼得冷吸了口气,转身就跑。
“苏焲!”怕死男人会不管不顾地追,加剧残毒往心脉汇聚的速度,锦洛朝他喊,“别追!”
苏焲已经抬腿要去追了。
闻言,抬起的腿放下,回头看她,“怎么,怕我追到他,把他弄死?”
锦洛无语,“我又不知道对方是谁,你说这话奇怪不奇怪!”
她走到他身边,把他手里的薄刃夺回,“你倒是手快,顺走我救人的刀来杀人。”
“若不是想着是你的刀,你觉得我会让他就这样跑了。”
若不是她的刀,他高低都要朝对方甩一甩,对方就算身法再快能避过要害,也定避不过他飞去的刀。
他是不想刀射中对方,对方没死,带着锦洛的刀跑了,才没在锦洛喊住他时朝对方甩刀的。
“你要是再动用内力去追对方,再跟对方打一架,怕是等我把千凰草炼制成药,你已经残毒攻心死翘翘了!”锦洛拉着苏焲往一处有人走过的痕迹的路线走。
应该是刚刚那人走过的。
那人之前是在崖上,那他走过的这条路,自然就是通往崖上的。
他下崖来,估计是下来看他们死没死,现在又受伤逃走,所以他走过的这条路线,应该不会布什么陷阱,不过锦洛还是很小心。
苏焲则直接将她拉到了身后。
锦洛也没跟他争,默默跟在他身后,跟他保持两三步的距离,免得踩到他脚后跟。
苏焲却把她拉得紧紧,非让她贴着他后背走,不让她离他太远。
锦洛很无语,贴着他后背一路走到崖顶,不知道踩了他的脚后跟多少次。
还没到崖顶,两人就看到崖上火把林立,人声嘈杂。
而等上到崖顶,立即有士兵发现他们,举着火把朝他们跑来,“国师爷!”
苍陌正带着人要从另一个地方下崖去找,听到声音,立即往这边来。
等看到苏焲和锦洛,内心一喜,几步上前,“主子!”
苏焲扫了一眼,崖上有士兵,有将士,有太子,有镇国侯,居然还有黎王。
苏焲目光定在黎王身上,“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