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直接把他挖死,他狗腿爪牙众多,也是很麻烦的!
锦洛正这么想,院外传来苍陌的声音,说苏焲叫她过去一起用膳。
锦洛还得跟他搞好关系、方便以后取他心头血,便没拒绝,跟着苍陌去了。
晚膳已经摆好,但锦洛入主院时,见苏焲也才从书房出来。
他扶着门框,朝她伸手,“过来扶我。”
那模样要多虚弱有多虚弱,锦洛一脸无语,但还是过去扶他。
将他扶到主屋膳桌边,锦洛发现上午给他熬的补汤还在。
锦洛问他,“国师爷怎么没喝补汤?”
苏焲无力瘫在椅子上,“头晕,没力气喝。”
锦洛:“……”
她转头问门外的苍陌,“你家主子没力气喝,你怎么不喂你家主子喝?”
苍陌还没回答,苏焲就道:“不应该你喂我吗?”
锦洛收回视线看他,“我在我喂你,但我不在,你可以让别人喂你。”
苏焲道:“你也知道你不在,割我血时你怎么说的?”
锦洛还没回答,苏焲又道:“说要负责到底,割完血却看都没来看我一眼,这是你要负责到底该有的样子吗?”
锦洛纠正他,“我说的负责到底,前提是你割血之后身体出问题。”
“我现在就很有问题。”苏焲支着头,病娇,虚弱,“我早上就说头晕了,你这一整天是不是得来看看我?”
锦洛知道他又要难搞了。
懒得与他争辩,锦洛见那汤重新热了,便盛了一碗,喂他道:“行,算我负责不周了,现在喂你,张嘴!”
苏焲闻了闻那汤,却皱眉,“这味道我不喜欢,你自己喝。”
锦洛还是不与他争辩,他让她喝,她就喝,反正今日的汤给他熬了,是他自己不喝的,他要是过后还挑刺,她也有话说。
锦洛再确认了一下他是真的不喝后,就自己喝了。
然后锦洛就发现,她在喝补汤的时候,苏焲突然不虚弱了、头也不晕了,自己端了饭也在吃。
饭后苏焲又开始虚弱了。
洗漱的时候,锦洛得站在旁边给他拧帕子,给他擦脸。
他要睡觉了,她得给他宽衣,给他脱袍子。
他伤口疼时,她得给他换药、包扎,一天能叫她去换五六次药。
他写字看公文时,她得帮他磨墨,给他端茶倒水。
锦洛不给他倒水,抗议道:“国师爷自己有手,自己去倒。”
苏焲理直气壮,“我有手,但我没力。”
“你没力,你那字是怎么写出来的?”
那字龙飞凤舞,笔锋遒劲,是没力能写得出来的吗?
苏焲要她给他磨墨,锦洛不给他磨,“这不在我的负责范围内,让你的狗爪子给你磨!”
“苍陌不在。”苏焲道。
锦洛就发现,他的狗爪子苍陌被他派去干别的事了,院内的事都留给她干了。
总之,她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和回去看儿子,他放行之外,其他时间都得在他身边转。
她熬的补汤。
他不是嫌药味太重。
就是嫌太咸,或太淡。
就没一次合他胃口的。
最终全都进了她肚子里。
不过她跟他拿锦小录的药,他都很爽快地给,一天一粒。
三天后,锦小录醒了。
锦洛再给他把脉,他脉象已经平稳,身体里乱窜的血液也恢复了正常。
但因为昏迷了几天,不可避免地又瘦了、憔悴了。
可离奇的是,锦小录并不虚弱。
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娘亲,小录好饿!”
锦洛知他昏迷了三四天,肯定饿,问他,“想吃什么,清粥小菜怎样?”
“有肉吗?我要吃肉,还要吃鱼。”锦小录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并不会因为昏迷刚醒显浑浊,相反炯炯有神。
锦洛有些惊讶他刚醒就想吃这么油腻之物。
但还是应了他的要求,“好,你再躺一会,娘亲去后厨给你做。”
锦洛去到后厨,意外地发现后厨一直温有饭菜,鱼肉。
她没多想,挑了些做得相对没那么油腻的鱼肉菜,和一碗白粥。
回到院里,发现锦小录没在床上躺着,而是下了床,到了偏房。
还爬到椅子上,去看锦洛药炉里面正在熬着的药,鼻子还凑上去闻了闻。
锦洛放了食物后,找到了他。
生怕他刚醒,还虚弱,从椅子上摔下,把药炉打翻,烫着自己,赶紧要过去把他抱下来。
结果锦小录一看到她回来,小腿一蹬,就灵活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了。
锦洛有些难以置信,“你刚醒来,没觉得双腿无力吗?”
锦小录歪头,眨了眨黑黝黝的眼睛,才发现自己好像比没发病之前还有劲。
为了证实是不是真的这样,锦小录握起小拳头,一拳击在桌子上。
咔擦一声,桌子直接被他击得断了条腿,桌面粉碎!
“娘亲,我是不是病好了,以后可以用内力了?”锦小录难以置信又欢喜地问。
他知道自己不能用内力,没到生死关头也一直不敢用。
平时最多只能在别人脸上踹出个鞋印或微微提气跳上马车那样的高度。
像这样一拳把桌面击粉碎的,他不调用内力是做不到的。
所以他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用了内力。
锦洛也很困惑,把儿子上下瞧了瞧。
又拎他到面前来,看了看他后脑勺的银针。
后脑勺银针还好好的,没有浮出来的迹象,所以儿子刚刚没有动用内力。
锦洛皱眉:儿子的病,莫不是不需要他爹的心头血,随便他爹什么血做药引都能治好他?
后来锦洛还发现,锦小录胃口很好,吃麻麻香,生机勃勃,每天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