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落幽点了点头道:“这個时辰,排练的乐师应该也到了。”
孙氏摆了摆手。
小院儿门外,几个神色有些畏缩的老年乐师被健妇门盯着。
院门被打开,里面的健妇道:“让他们进来吧。”
健妇们让开一条路,乐师们低着头走了进去。
很快,有徐家的女使让门口的马车停靠在了路边,撤去了遮蔽视线的宽布。
院子里,
杨落幽在大娘子们身前躬身一礼道:“诸位贵人,这两面琵琶的声音就是祝子爵父子,其余乐器则是”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
一众大娘子们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虽不说都红了眼眶,但是都有些恋恋不舍。
孙氏是最后出来的,华兰陪着她站在门口:“杨娘子,那些银两按照你的心思来组建一队乐师,到时我让虎哥儿来找你。”
“谢大娘子。”
“该我谢你才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大娘子们都上了马车,很快驶出了宜春巷。
皇宫
在大内官的带领下,
刚从扬州府归京的兆眉峰跟在自家师父身后进了殿里。
“陛下,人到了。”
“臣,拜见陛下。”
桌案后的皇帝抬起了头,看着跪下的两人道:
“嗯,起来吧!兆子龙,你这女婿扬州府的差事办的不错。”
“陛下谬赞!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嗯,扬州府的事情,朕知道了的差不多,就是白高国垂环司的情况,如何才能探清楚?”
听到垂环司三个字,躬身站在殿内的兆子龙和兆眉峰身体一滞。
‘垂环’乃是西北白高国人带在耳朵上的金属环。
而垂环司,就是白高国对标大周皇城司和戎机司的间谍特务机构。
他们记忆中的一个人,就是因为这个事消失的。
“陛下,月前戎机司在白高的人都被清了个干净,皇城司这才起复”
“朕看过密档,伱第一个徒弟,兆泰峰不是去了白高国么?”
“陛下,恕罪!兆泰峰,他臣失职,之前臣与他已经断了联系,有些年头了。”
兆眉峰跟着师父跪在了地上。
皇帝一听‘有些年头’讪讪的没说话,
这.九成九的正是他冷落皇城司的那些年。
皇帝赶忙岔开话题道:“你俩都平身吧。喏,这是戎机司被清之前,发的最后一份密报,看看。”
大内官将密报递给了兆子龙,
上了年纪的他将密报拿远,眯眼看去。
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老人的眼睛瞬间瞪大:
“陛下,前几天的白高国使节,居然是‘梁乙’家族的长子?”
“不错。他父亲正是如今的白高国权臣梁乙辅。”
兆子龙接话道:“他姑姑就是如今白高国的梁太后。”
皇帝又拿起一张纸条道:“这是北辽戎机司派信鸽送来的密信。眉峰,你和靖哥儿乃是生死之交,你也看看吧。”
兆眉峰赶忙躬身道:“是,陛下。”
接过师父手里的条子,上书‘辽将鹰灭百骑卜未现’
“师父,卜是?”
“卜周天欢,黑山军司勇武第一。”
白高国
西南卓罗军司,备守乌思藏国。
卓罗城外五十里的一处白高国部落,
一队乌思藏骑兵正在烧杀抢掠,
靠近卓罗城方向的一处山丘上,两名乌思藏斥候正在警戒。
其中一人用乌思藏语道:
“这些日子,那个叫卫慕伯铭的白高国武士一直没出现。”
“他出现了,咱们还是要跑的快些,省的如将军一般被他从马背上生擒。”
“那可真是个怪物。”
“是啊,我如今还做那次战斗的噩梦呢。”
汴京城中,
宣德门外,一个白高国武士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