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到春节了，园区里没有丝毫过节的气氛。

我来到人事部的时候，阿刀正靠在老板椅上打瞌睡。

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我轻轻敲了敲桌子。

听到声响，他半眯开眼：“你不是去国外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递给他一根烟，笑着说：“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上次听说，你这边跑了个狗推？”

阿刀点燃烟抽了一口说：“别提了，找了好几天，人影都没找到，后来他自己冒出来了。在臭水沟里躲了三天，差点没饿死。”

我笑了一下说：“人呢？”

“送去b区了，怎么，你想要？”

“算了吧，这种不听话的狗推，我可管不住。”

他吐出一口烟：“这次出国好玩吗？”

“我就去了几天，能玩什么？”

闲聊了几句，我问他上次带周莹去哪了。

阿刀说：“带她去找她姐，结果人没找到，还被她父母轰出来了。”

“轰出来？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当初她爸妈把她卖给了一个做木材生意的老板，结果周莹自己跑了，躲到了园区里来……”

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笑着道：“你对她还真是有情有义。”

阿刀苦笑说：“打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感觉这女人是我的菜。后来在一起了，果然证明我没有看错。”

说到这，他顿了顿：“我这人也没什么本事，要不是朱奎死了，我也不可能当人事部经理。”

“说实在的，有时候我都觉得她跟着我，会苦了她。”

我微微一笑：“她现在在洗浴中心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我也和艳姐打过招呼，平日里多关照她。”

“是啊，要不是你跟艳姐关系不错，还不知道她现在会怎么样。”

阿刀一脸苦涩地说：“表面上看，我是个经理，其实你也知道，这职位一点屁用都没有。油水捞不到，也不敢得罪人。”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打算，就这么干着呗。等做个几年，存点钱，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去泰国搞点其他事情做。”

“到时候带周莹一起去？”我问。

“当然得带她。”

“我把你当兄弟，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讲。”我欲言又止地道。

“有什么话，你就说。”

“像你说的，人事部本来就不是什么肥差，不仅捞不到油水，而且也升不上去。你现在一个月才拿几个钱？”

阿刀眉头紧锁，一脸苦闷。

我笑着说：“别的不说，你一个月开销也不小吧？按照这种进度，你什么时候才可能带周莹去泰国？”

“我问过艳姐，她说周莹当初进园区的时候，就签了卖身契，欠了园区三十万。这些债务，到现在连一半都没还完……”

“老杨，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刀有些烦躁地问。

我笑着说：“我也不和你绕弯子，如果哪天有机会，能让你赚笔大的，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