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倩听得时候没什么感觉。</p>

年轻人质量本身就好，只要女的没毛病，赶上排卵期，一发怀上很正常。</p>

还有，余怀周就算是不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每晚该折腾还是会折腾。</p>

他是精力旺盛的年纪，玩起来更精力旺盛。</p>

那会脆脆说的话，赵晓倩是真的心里没什么感觉。</p>

这会莫名钻入脑海中后，冷不丁的，全身汗毛竖起。</p>

这地可没处买避孕套和避孕药。</p>

还有，她身体现在很虚。</p>

赵晓倩牢牢攥着牙刷柄，不止没下床，眼睛还莫名往下。</p>

余怀周视线跟着，几秒后嗤笑一声，突然毒舌了起来，“就算小爷现在有精力，也瞧不上你个干巴的病秧子。”</p>

他抿抿唇，补充，“老病秧子。”</p>

这话何止难听，还很难堪，在讥讽赵晓倩年纪大。</p>

但莫名的，脑中钻入娇艳欲滴秀莲脸的赵晓倩松散了下来。</p>

在余怀周再催促一句后，从床上爬起来了。</p>

不等下床走开。</p>

本在门口站着的余怀周大步走近。</p>

擦肩的功夫，穿着衣服整个挤进了她的被窝。</p>

赵晓倩皱眉，“你把衣服脱了。”</p>

赵晓倩没余怀周干净，但也从来不穿外衣上床。</p>

她感觉不该现在这种氛围下说这些，像俩人关系很亲呢。</p>

可这个院子里换洗的毛毯只有一套，昨儿被她丢进洗衣机洗了。</p>

外面风太大，在房间里不烘个三五天，赵晓倩睡不下去。</p>

她在余怀周没答后掀毛毯，“不脱给我滚出去。”</p>

没人回应。</p>

因为余怀周已经睡着了。</p>

手攥着毛毯，脸挨着她的枕头。</p>

长睫毛紧闭，呼吸稳到发出了均匀装不出的鼾声。</p>

赵晓倩下床的时候拉亮了床边的床头灯。</p>

灯光下的余怀周和在医院远远一眼见到的明显不一样了。</p>

嘴唇发红干涩，眼下青紫浓重。</p>

赵晓倩自言自语，“醒了如果不和我说清楚回家的事。”</p>

她攥紧牙刷柄，“我弄死你。”</p>

赵晓倩起身去院子里。</p>

这院子和别处高高的院墙不一样，是老旧的木栅栏。</p>

平日里安敏站着，赵晓倩能瞧见。</p>

这会安敏不在，她也能瞧见。</p>

赵晓倩在院子里吹了大半小时的冷风，受不了回房间了。</p>

坐在床尾就着灯看书。</p>

在空气中流淌着咕噜噜的声响后眼皮微抬，看向睡姿从躺下便没变过的余怀周。</p>

当没听见，接着看书。</p>

赵晓倩睡前在看书，醒来是在床上。</p>

她环视四周，没瞧见余怀周的影子。</p>

鼻息微动，嗅了嗅毛毯，起来晒在了院子里。</p>

在安敏来送饭时旁敲侧击。</p>

和她想的一样。</p>

脆脆不来了。</p>

守着院子的安敏被调岗，除却三餐，也不来了。</p>

她保证，说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来，护二夫人一世周全说到做到。</p>

当晚。</p>

余怀周又来了。</p>

赵晓倩坐床上没动，“把回家的事说清楚。”</p>

余怀周背靠门板站了一会，像是站不住，顺着蹲下，终于给了赵晓倩期限，“开战之前。”</p>

余怀周会放她走，在赵晓倩的预料之中。</p>

长老那些话能哄骗很多人。</p>

但这个很多人中不包括赵晓倩。</p>

她笃定，秀莲怀上孩子那天，城门不会开，相反，是她死期。</p>

余怀周同样心知肚明。</p>

长老们一心想让她死，她在这座城就待不下去了。</p>

余怀周要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要么放她走。</p>

他会怎么选，即便那晚在医院他没给答案。</p>

赵晓倩也明晰了。</p>

余怀周会放她走。</p>

如果他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当初就不会拼着命不要去救她。</p>

但放她走的时间不该是开战之前。</p>

和赵晓倩预期远远不匹配，她有点急了，“那秀莲在此前怀孕了怎么办，你爸他们会杀了我！”</p>

余怀周闭闭眼再睁开，“不会。”</p>

赵晓倩恼了，“距离你俩举行成婚礼还有五天，现在科技七天就他吗能测出来怀孕，你说的不会有用吗？”</p>

她手指着门外，“你爸他们铁了心要杀我，你他妈根本就拦不了！”</p>

余怀周声音大了，“我说了，不会！”</p>

“你如果说不会就不会，你和秀莲的成婚礼根本就不会举行！”</p>

话音落地。</p>

场中寂静无声。</p>

余怀周本恼怒的脸突然绽开了抹笑。</p>

这笑容又悲凉又讥讽。</p>

他缓慢站起身，蓦地像是控制不住情绪了，“你有完没完！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p>

赵晓倩指着门口的手寸寸握成拳，“我有完没完？”</p>

“你沦落到现在不是因为你吗？”赵晓倩冷血道：“我脖子上面悬着把刀不是因为你吗？”</p>

“你冲我吼什么？”赵晓倩恨道：“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吼！”</p>

余怀周所谓的有完没完没说清楚，但指的是什么，他们俩都心知肚明。</p>

他当初逼赵晓倩去争家主夫人，是因为不想和秀莲举行成婚礼。</p>

他想和她结，想让她陪着他。</p>

至于怎么争，赵晓倩不用想也知道余怀周会给她铺好路。</p>

他有办法避开他不想举行的成婚礼，不想去圆的房。</p>

在医院里走了一遭。</p>

成婚礼如期举行。</p>

长老又跑来找她。</p>

原因基本已经摆在了明面上。</p>

长老知道余怀周在乎赵晓倩，在拿她的命威胁他。</p>

这个成婚礼从能避开，因为余怀周的一救，变成避不开。</p>

还有……孩子。</p>

只要余怀周想让赵晓倩活。</p>

孩子他再不想，也必须给。</p>

这事从始至终都没人去挑明。</p>

但余怀周知道，他更知道赵晓倩知道。</p>

他所谓的‘有完没完’，指的是他已经为她牺牲到这个地步了，她为什么还要闹，为什么还要逼他。</p>

赵晓倩冷声告诉他原因，“你沦落到现在不是我的错，可我赵晓倩沦落到现在，是你的错！”</p>

“余怀周。”她握紧掌心的牙刷柄，“你没有资格冲我大吼大叫！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胸口的手术疤痕，全他妈是你给我带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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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