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司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今我这身子,已经受不起这些补药。只用白粥就好。”洛璎不想让他再破费。
她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补再多也无济于事。
何必要往里砸银子?
司尧臣转头吩咐兰兰准备一碗白粥来。
而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消息我已经差人送去了,这是回信。”
洛璎忙不迭地将信封接过来打开,看到那熟悉的符号,她面上难得有了笑意。
她的外祖父,果然安然无恙。
而且如她在那封信中所说的那样,就在锦州。
母亲与琳琅有了着落,洛璎心头悬着的石头总算可以放下了。
“三日后,他们就会来接人。到时候还得麻烦司大人帮忙。”
信中约定了时间与地点。
只要按照约定将人送过去,她就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想让我做什么,尽管说就是。”司尧臣神情温柔,眼底却带着抹不去的哀伤。
他似是怕洛璎会有负担,还补了一句“就当是偿还你的救命之恩。”
“你不提,我都要忘了。”洛璎听到她这样说,心中的负担又减轻了许多。
难得她救的人里,当真有个知道感恩的。
院门突然被人踢开,永嘉县主走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肯定把人藏到这里了!”
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后头还跟着不少人。
永嘉县主原本就不是个受气的人,这两日司尧臣为了洛璎又是扇她巴掌,又是拿茶杯扔她,还要跟她和离,她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特意带了不少人前来,指责司尧臣背着她养外室,想要让他颜面扫地。
司尧臣见状,立刻出了门,顺带将门关了个严实。
来看热闹的人见此情形,立刻议论起来——
“能让他这般护着,看来是真的放在心上啊。”
“若是当真放在心上,又怎么会让人住在这破院子里?”
“又怕没法给永嘉县主交代,又只有本事让外室住在这里,该说他多情还是没本事?”
那些人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司尧臣一道冷眼扫过去,让他们通通闭了嘴。
尽管他只是镇安侯府的庶子,但如今好歹也已官至五品,多少还是有威慑力的。
那些人不过是仗着有永嘉县主撑腰才敢那样说话,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些欺软怕硬的狗腿子罢了。
永嘉县主见那些人没了声,立刻红着眼指责他,“司尧臣,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要不是我,你哪里能有今天!”
司尧臣眉目间一片冷冽,“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永嘉县主一怔,似是全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这样喜欢她?哪怕会因此失去一切,也在所不辞?”
“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司尧臣冷笑,“你大可以试试看,你究竟能不能让我失去一切!”
话音才落,房门就被推开了。
洛璎从里头走出来,一头白发被风吹散,脸色惨白,就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单薄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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