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璎攥紧掌心,垂下眼,“奴婢不敢。”
“呵,不敢?我看你倒是敢的很!”永嘉县主冷笑。
她侧头看虞侧妃,“什么时候王府的下人这么没规矩了,冲撞主子也不知道跪下请罪?”
虞侧妃心下冷嗤,这贱丫头还真把自己当王府的主子了?
面上不露分毫,看了眼洛璎,一脸为难,“落儿姑娘如今专门替王爷照料能解洛侧妃身上寒毒的宝药,县主也知王爷对洛侧妃的重视,对她难免也抬举了几分……”
“呵,一个药奴竟然也敢狐假虎威!”永嘉县主听得越发恼怒。
洛璎深深看眼虞侧妃,有些不明白她为何一再针对自己,但也知道不能再叫其继续挑拨下去了,否则今天必然不能善了。
她深吸口气,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奴婢不敢,请县主息怒。”
未料那婢女故意将一块尖锐的碎簪踢了过来,她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跪到了上面,锋锐的尖角顿时狠狠扎进了肉里,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厥过去。
永嘉县主满意的扫眼她渗出血迹的膝盖,哼声道“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在这……不行,让你在这跪太碍本县主的眼,那就滚到府门口跪着去吧,跪到本县主满意为止!”
说罢,直接指使人将洛璎直接押了出去。
未几,洛璎冲撞永嘉县主被罚跪的消息就传到了徐绶耳里。
“什么?让人跪在王府门口?”徐绶简直气乐了,“还不赶紧将人带进来,当真是不怕丢人现眼!”
他知道永嘉县主娇横,但平时也没见她这么没脑子啊?怎么一拈酸使醋起来,脑子就丢到脚后跟去了?
要整治人在哪不行,偏挑大门口?难道她不知京城如今大把的人盯着王爷?
让人一直在大门口跪着,这要真跪出个好歹,即便知道是主子惩罚犯错的奴婢,明儿也绝对能传出晋王府的主子刻薄暴虐的话来。
“那还要让人继续跪着吗?”传话的小太监挠挠头。
徐绶瞪他眼,“咱家只说让她换个地方,没说不让她继续跪着!罚她的是县主娘娘,咱家可没那能耐免了她的罚!”
话说的不留情面,但掉头他就去了夜景湛的书房。
书房里,夜景湛正批阅条陈,闻言冷嗤一声,“她还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一个药奴还敢以下犯上,谁给的她胆子?”
“永嘉既叫她跪着,就叫她跪到认清自己的身份为止!”
徐绶退出书房,愁眉苦脸了一瞬,突地给了自己一小耳光。
“呸,咱家替她着什么急?跟咱家又没关系!”
说完,却又是暗暗一叹,“那么金尊玉贵的人,如今可真是……”
曾几何时,王爷就是听到洛璎早上多打了个喷嚏,也势必会着急忙慌的跑去看望,要是对方有哪儿不舒坦,更是恨不能以身替之,而如今即便听到对方被打被罚跪,王爷却是也能无动于衷。
曾经那般般配的一对,竟已真的变得面目全非……
他心情的复杂离开,却未看到书房里,夜景湛面无表情的摔开紫金狼毫,那张瞧不出情绪的脸上隐隐有几分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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