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随行小厮,把一大桶水,泼在水泥驰道上。
本来是想把地面给弄“软”,好杀一杀长公主和摄政王的威风,揭开水泥驰道的“真面目”。
结果倒好,适得其反。
晏太后、小皇帝、众大臣,看着泼水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既往坚硬的水泥驰道,越发惊叹不已。
“哎呦,这太好了。不受下雨影响,水淹不坏!”
“老臣也想把家里院子的地面,都换成这样儿的。摄政王究竟是怎么修的啊”
“哪里是摄政王的主意,听工部那边说,从路基选土,到石碌碡压路,到水泥硬化,甚至两边的排水边沟,两排树,都是长公主亲自设计,下头人照做的!摄政王顶多是出个人力,让镇北军中的工程兵施工。”
晏太后欢喜得合不拢嘴,女儿大出息,给她长脸。
赏!
重重的赏!
谢玄宸脸上是职业性假笑,附和着夸赞了几句:“皇姐大善。”
离泛站在小皇帝身边,压低了声音敲边鼓:“陛下,这水泥驰道如此厉害,工程款定是笔天价。老臣方寸已乱,委实心忧。”
谢玄宸发出一声叹息:“皇姐呢怎么没见她朕与她聊聊。”
离泛趁机拱火:“长公主和摄政王带着施工队,往猫猫山的方向去了。他们修了白帝州到云都的这一段不算,还要修第二条,哎,如此随心所欲地挥霍,江山何以永祚”
左仆射大人向皇帝讲长公主的坏话。
他心中实不忿。
肥皂在云都掀起了风潮,甚至热销至各个州郡,如此一大块利润,不止他眼馋,云都那些个有财力的门阀世家,哪个不流口水想要分一杯羹
离家买了许多肥皂,老式无味的,各种雕花、雕兽、雕画的,请了不少有名的老手艺匠人钻研,愣是没钻研出制造方法来!
眼见着慕听雪白帝州的肥皂厂从两家变成了四家,赚了个盆满钵满,他们这些老家伙心里着急啊。
世家家主们还凑到一起,派人去白帝州的肥皂厂刺探,奈何这四个厂子总有尖兵营士兵巡逻把守,根本难以接近。
离家只能搞几家石灰厂。其他世家也有开纺织厂口罩。
猫猫山、天赤岭、凤鸣谷到云都的水泥驰道,又过了十天也修建好了。
慕听雪和摄政王回到云都。
她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令拨出八十万银子的工程款,修建到密州、苍州、光州、柳州、荆州、北境安远城等八个战略要地的水泥驰道。
“臣以为,万万不可!过于靡费!”
“淮州瘟疫刚结束,灾民流民不断,怎好这般同时修八条官道不要太离谱了!”
“殿下此举,乃是倒行逆施,置百姓于水火,生灵涂炭!”
面对众臣声色俱厉的指责,慕听雪无比淡定:“诸公误会了,恰恰相反,本公主这是以工代赈,这八条水泥驰道,不会使用镇北军施工队,而是组织道路周边的群众,就近使用修路民工,每日一干一稀两顿饭,发劳务费,至少能同时解决十几万人的吃饭问题和就业问题。让灾民、流民、贫民,能够有尊严地赚钱活下去。日后水泥驰道竣工,他们也熟练掌握了建筑技能,能够混个营生。”
离泛手持笏板,反对道:“即使如此,八十万工程款也太多了,国库空虚……”
“今秋的课税,比去年秋天多收了三百六十万两。”
慕听雪打断了他,莞尔道,“仅白帝州一地,田税、商税等,就收上来八十万两,位列云煌四十州郡首位。”
离泛宛如吞了苍蝇,一时间哑口无言。
白帝州的税收原本是该交给长公主的,她给奉献出来了,几个月让白帝州的人口翻了三倍,本地经济飞速发展。一年收上来那么高的税,刚好也是八十万。
慕听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世家门阀在全国各地开了不少石灰厂、水力纺织厂、口罩厂,商业税也缴纳了不少银子。仰赖诸位大人鼎力支持,商业税在户部税收占比大大增加。”
提起工厂商业税,金銮殿的大臣们就肉疼。
五税一,要上交百分之二十的重税啊!再加上运输的一道道关税,还有摊派,利润至少得上缴百分之三十多。
缴得多,赚的也不少,至少是比种田收粮食的几倍。
“我们把盐价降一降吧,从三百降到二百五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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