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若是喜欢,带几瓶回去,慢慢用。”
慕听雪从苍壁瓶空间,取出了十瓶,一字排开,作为初次见未来婆婆的见面礼,“不止可以用在脸上,身体皮肤若是干涩,也可以涂抹滋润。”
崔茗立刻起身,蹲了个万福礼:“拜见长公主殿下。”
慕听雪赶忙上前扶起未来婆婆,十分恭敬地俯身,微微屈膝,回以半礼。
她是公主比国夫人更尊贵没错,但眼前这位,是她的长辈,必须半礼表示尊敬。
崔茗见状,心中明白,这是长公主抬举她这个老婆子,未来儿媳长得好,又懂礼貌会做人,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慕听雪坐下,拉住了她的手,道:“原该是我上武安公府探望舅母的,竟让您老人家大老远跑来,我这心里着实空落的慌。真是对不住,奈何近来朝廷事儿扎堆的多,我先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崔茗感觉很窝心,清鸢没有变,跟小时后一样,跟自己亲近。
以前,晏泱经常把公主接到家里玩儿,她就带着公主赏花、做游戏,有一次晚上没回宫,还跟她睡一张床。
“哪里远呢,老身去大自在佛寺还愿,正好路过此地,就过来坐坐。”茗国夫人马上就六十的高龄,眼神依然是清透的,整个人的气场都是柔和的,没有那种深沉练达工于心计。
“那您可要常来,涯宝一直念着祖母呢。”
慕听雪只一眼,就知道晏家把这位老夫人,保护的很好,从没让她吃过苦。
也是,晏泱的父亲被先帝所害,骤然离世,老夫人虽然很伤心,但偌大的家业被早熟的儿子给扛起来了,再加上晏芸、晏岚的帮衬,没让她操半分心。
茗国夫人跟慕听雪闲话家常,聊了很多晏泱小时后的趣事儿,还有长公主四五岁时,来大舅家里玩儿的情景。
慕听雪并没有六岁之前的记忆,她也爱听这些,尤其是听到少年晏泱把她扛在肩头上树掏鸟蛋,更是忍不住乐。
一聊就聊了一个时辰,感情越来越近。
茗国夫人唠嗑唠得太忘情,跟外甥女一起用完了午膳,帕子抹了嘴,注意到了帕子上用金线绣的佛经,这才想起来方丈的话。
“今日老身去寺里还愿,为你和泱儿祈福,广金大师所言之事——”
“什么事”慕听雪见大舅妈一副纠结的模样,似有难言之隐,“但言无妨。”
“广金方向说大自在佛寺没钱了,向户部申请用银殿下不批准,他说开坛办会,讲经《妙法莲华经》之《普门品》,是为了给天下百姓治病。”
“噗——”
慕听雪嘴里的番茄浓汤,差点笑喷出来。
这老秃瓢,连续三天让僧侣来户部要钱,一开口就是二十万两,她没给,把人给撵出去了。结果可倒好,竟然绕了个圈,利用大舅妈善良好骗和自己的这一层关系,如果要到款子了更好,要不到还能挑唆婆媳和睦,构陷自己于不孝。
“大舅母,广金方丈说没钱,您信么”
“不大相信,我刚给寺里捐了一万两香油钱。”
“!!!”
慕听雪痛心疾首。
“半个月前,捐了五千。”
“……”
慕听雪彻底无语了。
不行,她必须要把晏泱他妈这个大手大脚给寺庙捐香油钱的毛病,给纠正过来。您儿子、您女儿赚钱也不容易的,银子不是这么花的,您老哪怕是花自己身上也好啊。
“舅母,听我一句劝,咱以后不要捐了好么那些和尚已经富得流油了,比您有钱十倍……不是,百倍!”
慕听雪抓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您知道大自在佛寺有多少田产么二十五万顷!这还仅仅是一座寺,云都内尚有皇家寺院七座,普通寺庙五十余座。被佛寺掌握的土地资源,累计达八十万顷。”
崔茗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晏家才五万亩地而已。
“更可怕的是,寺庙的田地,还不用交税!他们吞下了那些土地,一分钱的赋税都不上交国家。”
慕听雪的眸子瞬间变得如寒剑,“一开始,这些寺庙只是接受皇亲国戚、官宦世家、平民百姓的赠送的田地、财物布施,渐渐地,田地越累积越多,和尚们开始用香客布施的香油钱,去低价买地大肆兼并。寺庙累积了越来越多的土地财富,没有哪个出家人在面对如此高的利益时,还能保持六根清净。”
这也是华夏历史上,皇权统治者有过多次灭佛行动的原因。
“广金方丈跟您哭穷,说没钱办法会,没钱开坛讲经,没钱修佛殿佛塔,您可知二十五万亩田值多少钱;您可知大自在佛寺的纯金佛像有两百多座,您可知寺内藏有象牙舍利珠玉两万多斤”
茗国夫人的脸都气白了:“那老身每个月都捐输两次,岂不是乞丐给大地主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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