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等到山寨大小事务处理完毕,时间已经来到了政和五年农历二月?。
邹润推算了一下原著中的行程,眼下杨志已经被发配到大名府,说不定正在和急先锋索超在校场上比武,生辰纲这件大事已经埋下了伏笔,自己必须要动身前往梁山了。
在动身下山的最后一点时间里,邹润着手将山寨上下各项事务安排理顺妥当。
山寨步军水军骑军满编在即,战力缓缓成型。新上山的头领都进入到自身角色,各司其职。孙新抓练兵,凌振研发火器,都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裴宣走马上任,巡视诸营,先揪住几个干犯军纪的大小头目开刀,自上而下的整顿手段让全军一片肃然。
顾大嫂协助后勤内务,杨林带着茶叶瓷器扬帆北上,乐和则暂时顶替杨林,以登州为起点,开始缓缓向内陆的莱州、密州和潍州铺售低价优质私盐。
在这期间邹润亲自出马,借着给王师中运送第二批私盐份例的功夫,找到孙立,明人不说暗话,以两百贯的价格,便借孙立的关系勾搭上运河上的一批押运士卒,继而顺藤摸瓜找到负责五丈河河段的漕司官吏,洒出大把的金银后,第一批私盐、味精和海鱼罐头都已从海路运送到指定的运河码头,等待统一卸货装船后就可发往梁山。
为了安全起见,邹润并不贪大。发往梁山的第一批货物只做试水之用,只象征性地装了几艘船,也没安排重要人员押送,尽一切可能控制风险成本,只等这条路趟熟了再加大货物量不迟。
除了这一批货,邹润还命人准备了价值数万贯的另一批大货,这一批则由他亲自押送去往沧州。这也是邹润最近才想到的一条快速挣钱的路子。
说到底都是被缺钱逼的,最近登云山的财政窟窿越来越大,邹润只好绞尽脑汁想尽其他办法。
沧州靠海,而且是柴进的主场,只要跟这位名满江湖的柴大官人搞好关系,沧州附近几个州县的绿林道上可谓平趟,到时候登云山的低价海盐又将迎来一波新的销售浪潮,山寨捉襟见肘的财政状况也会快速得到缓解。
怀揣着这种想法,农历三月的第一天,登云山山脚下杨柳依依,惠风和畅。
一派鸟语花香中,邹润和众人拱手作别,关键时刻,邹渊唠叨的毛病又犯了,免不了要三叮四嘱,各种交待,原定的辰时出发硬是被拖到了巳时。
伴随着气温的上升,最后连马儿都焦躁起来,一会打个响鼻,一会扭头尥蹶,邹润看了看日头,不敢再耽搁。
“诸位哥哥保重,山寨大事全都按之前的商议行事,水军船只不可久在近岸停泊,邹润这便去了。”
言讫,不待邹渊再说,逃也似的跨上马背,在马匹臀部连抽了几鞭,便朝着海边飞奔而去。
众人遥目远送,看着远去的那道背影惆怅不已,唯独邹渊在原地不住地跳脚。
“你们看看!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倒嫌我啰嗦!全不知俺这个当叔叔的操地甚心,罢了罢了,早晚给这厮说门亲事,俺管不住你,须有人管得住你!”
邹渊说这话时,旁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邹渊兀自还没察觉,直到冷不丁地远处一句话儿随风传了回来。
“叔叔都没成亲,说甚给侄子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