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抓首恶!”
骑兵队会意,朝着被几人拥簇着逃向船厂的东主一行追去。
也合该这船厂东主该有此着,眼下已经黑夜,他若随便钻进民宅之中众人到哪里去寻他?可他偏偏被一伙人打着火把照耀路面,这岂不是手提灯笼进厕所——照屎(找死)?
提起马速的骑兵真的恐怖,数百米的距离,转瞬即到,正在闷头逃跑的船厂主人只听得身边马蹄声响过,接着耳边传来几声闷哼,几滴热乎乎的液体便溅到了他的脸上,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船厂东主身边的心腹全部倒下,只余他一人战战栗栗地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中央,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哼哧……”
一个硕大的马头靠了进来,猛地打了个响鼻,腥臭的黏液再度溅射到他脸上,可往常飞扬跋扈、耀武扬威的他此时动也不敢动。
“哼!原来就是这厮,居然胆敢放火烧我家寨主,且绑了,带回去交由寨主他老人家发落。”
带队的骑军什长既愤怒又不屑,撂下一句话后,将此人交给手下收拾,自己则去继续追击残敌。
试问对于一名真正的骑兵来说,谁又能拒绝这种驰骋战场、追亡逐北的快感呢?
这支刚刚见血的登云山骑兵,初次尝试到这种滋味就已入迷。
酒楼门口,玉幡竿孟康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地对着邹润询问道:
“邹……邹寨主,这……这便是贵寨的喽啰?”
邹润欣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闻声回过头来,对着孟康笑道:
“不是贵寨,是我们山寨……”
孟康猛然醒悟,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们山寨,就是我们山寨。”,说着还忙不迭地拉着周围一干工匠给邹润见礼。
邹润正逐个安抚,有后续赶来的步兵押解着被活捉的船厂主人走到跟前,请示该如何处理。
如果此人没有后续要放火烧楼的行径,邹润出于不想惊动莱州官府的初心,原本是不打算行杀人之事的。可此人实在是做事太过,要知道邹润所处的可是一处集镇,是个有着上千人口的闹市区。
这里大多都是木质建筑,不少贫民住的都是沾上一点火星就着的茅草房,但此人为了一己之愤慨,居然就要放火,端的是伤天害理之极。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邹润本准备一杀了之,但是张口之前还是转过身询问孟康的意见。
孟康可能想的有点多。
他并没有接邹润的话茬,而是猛地将一柄解首刀搠进了此人的肚皮,随后狠狠一搅,干净利落的结束了此人性命。
“寨主在上,玉幡竿孟康缴令!”
好家伙,原来孟康以为邹润在索要投名状,这才痛下杀手。
邹润哭笑不得,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解释也是无用,只好传令结束追击,尽力抓活的,尤其是造船的工匠,抓住一个活的赏钱一贯。
望着眼前厂门大开、灯火通明的莱州造船厂,邹润被迫无奈地做了连人带厂打包带走的决定。
反正事已至此,也只能搂草打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