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饮马川的三位好汉,火眼狻猊邓飞已经收入麾下,铁面孔目裴宣也有迹可寻,只需差人守着通往沙门岛的必经之路等候便是。唯独孟康这个能左右邹润发展海上战略的重要人物迟迟难觅踪影,几番差人寻找打探,甚至派喽啰到辽国境内的饮马川寻访,也不见其人,未闻其声,却不想此人就在登州附近的莱州藏身!
细细消化完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等邹润回过神来的时候,杨志一人一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邹润扼腕叹息,怅然若失,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收拾好情绪,自牵着马儿,直扑大相国寺的菜园子。
一路上少不得央告行人,求问路途,邹润一嘴的登州土话,自然招来京都群众的无数白眼,少有人愿意搭理他。但是在邹润祭出银弹攻势后,他立刻就享受到了宛如春天般的服务,好心的京都群众打着灯笼一路指引,将其带到了目的地。
“黑的眼,黄的金,白的银——看来不管到哪,不管此刻还是后世,还是钱好使,真个有钱就是大爷。”
目送热心群众远去,邹润笑着自嘲了一句,随即便敲响了菜园外,廨宇旁的一处土坯房屋的柴门。
笃笃笃……
随着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屋内顿起一阵悉悉索索响动,一盏油灯随之点亮。不一会功夫,一位衣衫不整,头巾歪戴,不修边幅的混混泼皮模样的男子一手护持着油灯,一面走将出来。
“敢问可是过街老鼠张三?”邹润客气地拱手问讯。
那男子借着微弱灯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见邹润一副官人打扮,身上不自觉地显示出几分贵气,当即神色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
“正是在下,这位官人何事寻俺?”
张三眼神古怪,话语不咸不淡,隐隐间透露着几分敌意。
邹润见怪不怪,只当是这东京城里的泼皮混混都是这幅德行,再加上自己又是冒昧来访,所以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而是压低声音说道:
“在下姓邹,乃是受一位林姓故人来访,从山东而来,为有一事相求,现有那位故人的亲笔书信在此,不知可否进去说话?”
邹润说着,就将怀里贴身藏着的一封书信拿将出来,在暗淡的油灯的照亮下,隐隐约约可见封皮上的落款是“林冲”二字。
张三见此,面色表情变得极度古怪。他夹住眼皮,皱起眉头,莫名其妙地看了邹润半天,就在邹润着实受不了这副目光之际,那张三终于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侧开半个身位,让出了进门之路。
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说道:
“哦?既然是林教头所差之人,便就请入内说话。”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