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外小露台的椅子上，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羊绒毛毯。</p>

剔透的雪花从夜空洒落，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p>

陆斯衍抱着唐黎在椅子上坐下，将人向怀中揽了揽。</p>

脸颊上传来丝丝凉意，唐黎下意识朝陆斯衍怀里钻了钻：</p>

“好凉。”</p>

她嘟囔了一句。</p>

将唐黎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了些，陆斯衍覆在唐黎耳边，嗓音带有几丝哄诱：</p>

“睁眼，这是海城的第一场雪。”</p>

唐黎小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p>

黑漉漉的眸底带着几分初醒的迷茫，适应了半晌后，她终于看清了漫天缓缓飘落的雪花。</p>

坐直了身子，转头看向陆斯衍，一双黑眸中漾起惊喜：</p>

“下雪了！”</p>

“嗯。”</p>

陆斯衍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顶毛茸茸的帽子，戴在了唐黎脑袋上：</p>

“你想要的，都会实现。”</p>

唐黎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这难道是你造出来的雪？”</p>

“是我跟老天打的商量。”陆斯衍一本正经道。</p>

唐黎“噗嗤”一声笑出声，向陆斯衍怀中靠了靠：</p>

“我老公真厉害！”</p>

除夕的前一天，周围一派安静。</p>

陆斯衍用黑色大衣将唐黎裹在怀中，两人静静坐在椅子上看雪花片片飘落，融化。</p>

“你要做的事情，有眉目了吗？”</p>

许久，唐黎轻轻打破沉默。</p>

最近一段时间，陆斯衍很忙，他们都没有机会这样好好说说话。</p>

“有线索了，但还需要些时间。”陆斯衍回道。</p>

默了片刻，陆斯衍继续开口：</p>

“我父亲被害这件事，唐明中只是一枚棋子。”</p>

唐黎倏地仰头：“你是说，背后还有真凶？”</p>

“嗯。”陆斯衍点点头，“是我继父，周浔峥的生父，周泊舟。”</p>

“莫宸和白榆之前都是他的人。”</p>

之前没告诉唐黎，是不想她担心。</p>

但过不了多久，他大概就要和周泊舟父子俩正式宣战了，唐黎清楚这里面的种种，才能有所防备。</p>

听到这些，唐黎紧了紧握住陆斯衍的手，眼底涌起些担忧：</p>

“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怎样，都要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保护好自己。”</p>

感受到唐黎的紧张，陆斯衍在她额角轻吻了一下。</p>

缓缓点头：“好。”</p>

“你之后所做的重要的事都要和我讲好不好。”</p>

“好。”</p>

“不管有什么危险，你都不准瞒着我。”</p>

“好。”</p>

陆斯衍一一应下。</p>

“陆太太还有什么吩咐？”</p>

他揉了揉唐黎有些微凉的小脸。</p>

“永远不可以离开我！”</p>

唐黎将脸抵在陆斯衍胸口，瓮声瓮气的开口。</p>

陆斯衍下巴抵在唐黎毛绒发帽上，嗓音沉沉：</p>

“不会。”</p>

——</p>

隔日。</p>

是大年三十。</p>

唐黎睁眼时，陆斯衍又不在了。</p>

昨晚，在卧室外的露台上看雪，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p>

只是朦胧间，似乎听到耳边传来几声喟叹：“黎宝，我永远不会离开你。”</p>

回夏家的第一个春节，唐黎选了一件酒红色的毛衣裙，换好后出了卧室。</p>

本以为陆斯衍和之前一样出门处理事情去了，结果下到一楼一转角，发现他正坐在厅里和夏振海下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