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此刻正在稍作歇息,呷了口茶后,迎向江崇志,道:“再做三天法事,少爷就能入土为安了。”
“辛苦了。”江崇志眼眶湿润,疲惫地挥了挥手,身侧的干儿子陈博立即掏出一根金条来,递给了老道士。
老道士受宠若惊,说了几句漂亮话,恭敬不如从命地收下金条。
恰在此时,一辆迈巴赫齐柏林停在了院子门口,附近的几个保镖当即一拥而上,挡着迈巴赫不让进门,表情无一不是咬牙切齿。
立在灵堂门口的司徒静瑶抬眼一瞧,认出是楚治卿的车后,不由的倒吸口凉气:“这老狐狸,还嫌事儿不够大?!”
江崇志还在沉痛哀悼着自己的儿子,陈博听到外头的动静后,忙探出头查看,看清是楚治卿的车,当即便攥紧了拳头,回身对江崇志说道:“楚治卿来了!”
江崇志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阴狠,如昙花一现般,很快又恢复成了悲痛,默默转身向大门处走去。
迈巴赫里,司机看着车前那群怒不可遏的保镖,淡定地问楚治卿道:“董事长,撞过去?”
楚治卿撇撇嘴,拍了司机一巴掌:“愣头青……我们是来奔丧的,不是来‘造丧’的!你有没有礼貌啊?哎……算了,就停这儿吧,我下去。”
下车后,楚治卿对挡在门口的保镖们视若无睹,不急不慢地向里面走去。
那些保镖们虽然看上去一个比一个愤怒,可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阻拦,纷纷退到了两边,让出了一条路。
穿过保镖后,江崇志正好迎了上来。
“哎呀!崇志老哥啊!”楚治卿神色悲痛:“你说说,这好端端的,小颂他怎么就没了呢?我前阵子还跟他在一块儿吃饭呢!”
江崇志眼里泛着泪花,紧紧握住楚治卿的手,像是见到了知己好友一般:“治卿啊……”
说了三个字,便忍不住呜咽起来。
楚治卿摇了摇头:“你要保重啊!走吧,我先去悼念悼念小颂!”
两人一并进入灵堂,楚治卿烧了几张纸钱,随即走到江颂的遗像跟前,表情尤为沉重,甚至略带些哭腔:“老天爷真的太不公平了!小颂属实是难得的栋梁之材,日后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可这苍天无眼呐,竟让他英年早逝,还死得那么惨……被折磨的死无全尸,尸体都被烧焦了!惨呐,惨呐!天杀的绑匪啊!”
司徒静瑶:……
论厚颜无耻,楚治卿敢称第二,没人能当第一。
灵堂外一众企业家们面面相觑,都知道江楚两家前阵子就在闹矛盾,可谁又敢瞎掺和?
虽说江崇志是公认的教父,但那凤凰山庄的老爷子可是真真正正的泰山北斗啊,这个时候选队站、表忠心,不就是上赶着去当炮灰吗?
楚治卿继续往江崇志的伤口上撒盐:“崇志老哥,你一定要振作啊,虽然,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但是……哎!都是为人父母啊,我很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
“你儿子又没死!”陈博紧咬着后槽牙,双拳紧握,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打楚治卿一顿。
“混账!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江崇志喝了干儿子一声,继而看向楚治卿:“治卿啊,你不要见怪。”
楚治卿摆了摆手:“所以说啊,老天爷真的不公!我那逆子不务正业只知道花天酒地,虽然前阵子也遭遇过袭击,可还是平安无事……但小颂这么精明能干的栋梁之材,却惨遭此横祸!哎,苍天无眼呐!”
“你……”陈博忍无可忍,却再次被江崇志所拦:“滚出去!”
司徒静瑶本不该在此时多嘴的,但为了不让事态进一步恶化下去,也不得不站出来了:“楚董,请先到会客厅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