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宋黎意外的是，小白一点都不抗拒任务，很爽快就答应了。

她就是脾气大点，但真的很勤快。

喜欢安静，对食物质量要求高，并且食量很大，粗略算下来，一次能吃二百斤的草料和粮食，跟小花一样，那么多食物下肚，依然是身材苗条的仙女，不知道东西吃到哪里去了。

夜晚子时。

城墙上，两列士兵换班，小宋就是其中一员，他家里托关系给他找了这个职位，十七岁年纪轻轻就吃官粮，在城南说出去也是倍有面子的。

今天是他第一天入职，满眼都是新奇，站在巍峨的城墙上往下望，有种君临天下的豪迈之感，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跟同行的大哥说上两句，忽然，他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那声音就在他脚下一般。

小宋头皮发紧，背上渗出一层冷汗，“杨大哥，你听，什么声音？”

老杨倒是听过这种声音，常有罪犯挂在城墙上，半死不活的时候，就有老鼠爬到他们身上啃咬，“咯吱咯吱”咬的很起劲，但那个时候，罪犯已经被晒的半干，嗓子干到冒烟，根本叫不出声。

如果能叫出声，那声音才瘆人呢！从干哑的嗓子里发出的绝望的吼叫，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尸鬼……”

“汪汪！”

老杨正想着事，被这忽如其来的狗叫吓了一跳。

“该死的狗！”

“汪汪汪！”

“汪汪汪汪！”

“嗷呜～”

“烦死了！一条叫，其他都跟着叫！”

小宋却没理会狗叫，依旧仔细听着耳边细微的声音，“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老杨，是这下面确实有声音。”

“行了，你别想了，看好城门，只要没有外人闯入，站一晚就算完活，别的不归咱们管。”老杨怕他有心理阴影，好心提点他。

但年轻人好奇心重，哪可能说不想就不想？

小宋心里发痒，他忍不住走到城墙边，偷偷往下看了一眼……

“啊啊——”不知看到了什么，小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屁股迅速往后退。

老杨本来都要走了，看他这样又折了回来，“哈哈，你说你这小胆，我都让你别看了你非要看，不就是几只老鼠吗？至于这样吗？”

小宋拼命摇头，双眼惊恐地指着外面，除了像哑巴一样啊啊叫，其他一句都说不出来。

老杨嗤笑一声，“切，让你看看什么叫爷们！”

他解开裤腰带，走到城墙边，就要朝外面撒尿，然后他就看见了令毕生难忘的画面。

只见一个白衣女鬼打横飘在空中，怀里还抱着一具消瘦的尸体。女鬼张着血盆大口，周围还飞舞着一群发着绿光的蝴蝶，像坟头的鬼火一样。

那女鬼仿佛看见他了，嘴巴咧的更大，化作一阵残影飞走了。

城内的狗吠声愈发狂烈，似乎在驱赶着某些人类看不见的东西。

老杨的心脏在狗叫声中不停拉扯，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他控制不住地尿了出来……

片刻，两人相互扶着一起去见了皇城司。

皇城司举着火把带人到城墙上巡视，一看，竟是闻人颉丢了。

绑住他手的绳子被咬断，断口还算整齐，但沾着血迹。

皇城司立刻让士兵全线搜查，城墙守卫兵中，竟然有不少人都看见那女鬼了，描述也与老杨、小宋一样，那女鬼躺着飘在半空，怀里抱着闻人颉，长着血盆大嘴，似乎在诅咒所有看见她的人。

皇城司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平时谨小慎微，什么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城门边盘踞恶鬼的事并不新鲜，据说饥荒时期，城门外饿死了上万人，流民支起大锅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