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给予的制式短刀虽然做工不错,但根本无法承受住真气的加持,更不用说柳七凝结的杀意了。
柳七走进屋内,将琴身中的宝刀取出,随后双目微凝,继而刀柄处泛出了一丝白霜朝着刀身蔓延而去!
呼——
柳七越发惨白的手当即松开了刀柄,继而长松一口气。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自己的宝刀能够承受住真气的加持,自然也能承受住杀意的加持,并且更加的稳定,不至于像刚刚一样还未出手杀意便开始反噬自身。
这时,柳七耳边已然听到了院子外的脚步声。
她当即将宝刀重新藏于琴腹之中,随后来到了桌边坐下,片刻之后门外便传来了大管家张诚的声音。
“小姐,您要的点心送来了。”
……
“翠香从后厨赶回来的路上扭了脚,正巧让属下看到了,所以便先替她将点心给小姐您送过来了。”张诚弓着腰笑眯眯地说道。
柳七冷眼从他身上扫过。
不消说,翠香扭脚自然是张诚的手笔,否则他也没借口来见柳七。
似是感觉到柳七面色不虞,张诚当即收敛了笑容,随后埋着头沉声道:“属下按照令主的吩咐,悄悄跟踪了梁嬷嬷几日,果然有发现!”
“说。”
张诚闻言身躯一凛,不敢耽误,连忙回道:“令主您出事的那天晚上,梁嬷嬷偷偷在外面扔了一样东西。”
张诚说着从怀中一包薄薄的油纸,其中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属下已经确认过,是极为昂贵的迷药,可以对习武之人生效,无色无味!”
柳七闻言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后厨见到梁嬷嬷时,对方那不自然的神态以及眼神中的躲闪,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当即冷冷问道:“最近有什么人和梁嬷嬷接触过?”
“有!”张诚立即回道,“是太后凉亭那边一个护卫,两人见面似乎争吵了起来,因为靠近太后的住所,所以属下不敢太靠近,没有听见两人究竟在吵什么。”
柳七闻言缓缓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猛地睁开:“之前叫你做的准备,可已经做好?”
张诚当即点点头,随后诧异地问道:“可是要现在动手?”
“也留她够久了。”柳七淡淡地回道。
“可是……太后那边。”
“不用管太后那边。”柳七摇摇头,心想着太后那边此刻应该正自顾不暇。
穆青锋或许知晓禁地所在,但他又是如何得知太后这个时候会在禁地之中呢?
而且随行的还有两个武功不错的太监。
柳七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本厚厚的宫斗小说,再加上武林人士牵涉其中,只怕情况更加复杂了。
她不禁拂了拂额头,这种麻烦事虽然很想避而远之,但仔细想想自己身上的麻烦似乎也不少。
更何况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周宓实实在在的是将沧海神功传给了她,从刚刚与白泽的交手来看,这门功法倒是无愧“神功”二字,带给柳七的提升不是一丁半点。
有麻烦,但好处似乎更大!
而且算上周宓那位天下独尊的弟弟,岂不是让柳七平添了几分脱离鼃狱门的底气。
想到这里,柳七决心已然坚定,她冲着张诚挥了挥手:“就按照之前准备的办,今晚太后的晚宴上,我不想再见到她!”
“是!”
“‘判官’那边可有消息?”柳七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准备离去的张诚问道。
“已经按照令主您的吩咐,将‘判官’以及和他有接触的游魂都监视起来了,不过自从和叶肃见了一面后,‘判官’便再没什么异常举动。”
“叶肃呢?”柳七问起那位金马商会的客卿。
“一直住在一家金马商会占股的酒楼,除了与‘判官’那次见面以外,其他时候不是关在房间内,就是前往六扇门总衙。”
叶肃是来京城处理大公子严令义之死的,前往六扇门倒也属正常。
现在六扇门那边已经放出了风声,严令义死于太乙门的太乙分光剑一事,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叶肃,乐青瑶,当事双方均已抵达京城,但出人意料的是双方似乎并没有直接见面将此事了结的意思。
乐青瑶现在是周显宗的座上宾,柳七被掳走那日,乐青瑶主动追着楚星白而去,根据张诚的说法,至今还没有归来,想来是已经离开白溪山庄了。
柳七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继而问道:“六扇门里面没有游魂吗?”
张诚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六扇门的令狐朔人称‘紫眼青天’,他的眼睛毒辣的很,之前好几个游魂都在他手里栽了,所以‘判官’特意下令,让游魂避开六扇门总衙。”
令狐朔,这已经不是柳七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之所以会有“紫眼青天”的美誉,除了其破案如神秉公执法外,还因为令狐朔乃是异族出生,故而天生一双紫瞳。
一个异族人能在六扇门坐到总捕头的位置,当真是不可小觑。
“漠北双雄”孙氏兄弟死后没多久,令狐朔便回到了京城,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将孙氏兄弟的死放在心上,但是边疆几个将军贪污的证据却是被令狐朔呈给了朝廷,据传令狐朔即将再度北上,这一次他是带着圣旨去杀头的!
如此看来孙氏兄弟似乎只是幌子,用来吸引视线罢了。
边疆的那些官员花了钱,最后也没能解决问题。
不过鼃狱门是个单纯的杀手组织,只杀人不负责解决问题。
“刀老那边可有回信?”柳七接着问道。
“尚没有回信。”
“行了,你先去吧。”
“等等!”
张诚躬着身子正要从门口离开,被柳七这厉声一喊,当即浑身一颤,随即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一脸彷徨地问道:“令主还有什么吩咐。”
“点心。”柳七目光炯炯地盯着张诚手里的食盒,继而冷冷道,“点心留下。”
呼——
张诚闻言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随后便将食盒放在了桌上,继而躬着身子退了出去。